第11部分(第2/4 頁)
久,身上哪裡有力氣,腳下一軟便撲倒在地,好在地板上鋪著上好的長毛地毯,並不疼痛,餘莫忘急忙扶她起來,嘆道:“你著什麼急呢?”
“臣野哥他——”他好像生氣了。
“潔伊,我們回家吧。”
潔伊驀地抬頭,像是聽到什麼極好笑的事,譏諷地笑笑,重複一遍:“回家?”
“你不要這樣笑——”餘莫忘心中難過,不知道她這一年經歷過些什麼,這樣世故的神情,在過去的潔伊身上,是絕對看不到的。
“我也不想這樣笑。”潔伊平靜地回答,“只是,二哥,你覺得我還能回到那個家嗎?不,應該說,那裡從來就不是我的家。”
“我不是讓你回那裡。”餘莫忘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握著她的手,“我已經畢業,這次回來,是專門來接你的,我在英國找到了房子,潔伊,你跟我一起,去英國吧。”
潔伊偏轉臉看他,臉上露出不信任的神氣。
餘莫忘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爸爸、潔雲、潔玉、潔雨,還有莫失,我們把他們都忘了吧,到了英國,我們的親人就只有彼此,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這樣好不好?”
潔伊安靜地看著他,隔了很久,才低低地問:“空中花園呢?”二哥,你捨得嗎?
一抹強烈的痛楚劃過眼眸,餘莫忘握著她的手驟然收緊,痛得她幾乎叫出來,她忍耐地抿緊唇,臉上仍然是笑容,“二哥,你沒有辦法捨棄的。”
“我可以!”餘莫忘突兀地叫出來,不知是驚是怒,“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要緊的人,沒有了你,其他的,對我能有什麼意義?”
“即使你可以——”潔伊越發平靜,這一年她或許過得很失敗,但是總有些道理,已經明白了,“我已經不行了。”
餘莫忘一時間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湧上頭頂,昏沉沉的不知身在何處,只能拼命咬緊牙關,“你什麼意思?”
潔伊用力推開他,把自己已經青腫的手抽出來,苦笑著說:“你是餘家的二公子,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至於我,從來不曾屬於你那個家,過去沒有,以後也不會。”餘成海,甚至逼死了她的親生父母,是笑話吧,她十七年的歲月,都用在討好殺父仇人上了。
“你——”餘莫忘感到一種冰冷的恐懼,接到田臣野的電話,來這裡的路上,那種一波接一波的不安竟然是真的,他一直以為永遠不會變的東西——潔伊對他的傾慕——永遠不會變的,竟然在一夜之間碎成片片,他卻不知該怎樣挽回,望著潔伊厭倦的臉,他絕望地叫了一聲:“可是我愛你!”
潔伊像是吃了一驚,懨懨的神情卻沒有什麼變化,嘆了口氣,“一年前,如果我能聽到你這樣說,也許我會很高興。”
餘莫忘僵硬地望著她淡白的唇,那種驚恐越來越深,像一個空洞,一點一點地把他吸進去。
“現在不行了,二哥,我對餘家絕望的時候,對你也絕望了。”
“我不相信!”餘莫忘跳起來,怒道,“田臣野!是不是他?”
潔伊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譏諷,“我果然沒有錯,你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我。”
“什麼?”餘莫忘看著這個明明熟悉了這麼多年,此時卻如此陌生的面孔,感到無所適從。
“我想結婚了。”潔伊安靜地望著他,認真地說。
餘莫忘捏緊拳,咬牙問:“是誰?”
潔伊走過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她喝得很慢,慢得好像在品味人生的百味,一點一點嚥下去,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放下杯子,清晰地說出一個名字:“沈偉倫。”
田臣野靠牆壁上,一直緊繃的身體驟然鬆懈下來,卻沒有感到半分輕鬆,迅速湧上的竟然是撲天蓋地的疲憊。是的,疲憊,他,田臣野,竟然也有累了的時候?
大約沒有人會想到,他竟然無法忍耐探知餘莫忘和那丫頭之間關係的渴望,幹起了站壁角偷聽的事來,他微微苦笑,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深深的厭棄。
原來是沈偉倫,他想起那個年輕的世家子弟,無法相信地搖頭,那樣妖嬈的面貌,輕浮的舉止……如果沒有沈爺爺,沈偉倫算什麼?為什麼不是他?他哪一點比不上他?哪一點?為什麼不是他?餘莫忘,沈偉倫……都有可能,為什麼就不能是他?為什麼?
指關節傳來一波接一波的劇痛,他茫然地抬起手,看到鮮紅的血慢慢湧出來,竟然和牆壁打架,田臣野,你瘋了嗎?這麼幼稚的行為,是你嗎?
那種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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