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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狀似雲淡風輕地面對面坐著,不見崢嶸地說著話,但心結若不解,就是一個永遠的地雷。他不能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她,在他心裡,他依舊想知道,當年和他分手,她到底是出於勇氣還是執拗?
餘微看著他的表情從淡淡的調笑變為嚴肅和認真,心猛地一沉,覺得今天的他有些不同以往,開始懷疑自己決定不再躲避從容和他見面到底是對還是錯。
整頓飯吃得和樂融融,兩個人就像多年未見卻仍舊熟悉的老朋友,默契地聊天。杜恆澤吃飽後靠在椅背上看著她輕輕吹著盛好的湯,小口小口地喝。熱湯滾入胃中的舒適感讓餘微不由自主地縮了下肩膀眯了眯眼,杜恆澤的心因這熟悉的小動作柔軟開來,想問的問題再次難以說出口,生怕一開口這難得的相處就被破壞。
餘微坦蕩蕩地在他的注視下喝完湯,滿足地靠在椅子上發呆,兩個人一時靜默無言,餐廳裡的舒緩背景樂悠揚得餘微差點睡過去,待飯後慣常的無防禦狀態結束,她又坐直了身子,雙手緊緊交叉放在桌下,直接問:“你要說什麼?”
杜恆澤從凝視中回神,有些慌亂地端正了坐姿,他早該想到,既然餘微開始不躲不避就肯定做好了一切準備,心理沒有建設好的反而是他。
因此在她如此冷靜地問話時,他一時竟理不清那些繁複問題的頭應該是哪一個,只得看著她艱難地吞嚥了幾下口水,慢慢說:“微微,既然我們坐在這裡,都該清楚對彼此的感覺是什麼,但我還是想知道……那時候,為什麼要分手?不要用謊話來敷衍我。”
餘微為他前幾句話而起的點滴羞赧在聽到後面這千年不變的問句後迅速褪去,她準備了很多問題的答案,比如“她是否愛他”、“她是否願意和他在一起”……她關注的是現在和未來,卻忘了他始終忘懷不了過去。
“過去的事情真的對你那麼重要嗎?”餘微咬咬下唇,眼神迷茫地開口。
杜恆澤盯著她,點頭,“過去對你而言不重要嗎?如果……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過去的幾年,你難道沒有和我一樣從無數次噩夢中醒來?難道沒有和我一樣為了一個相似的背影就傷懷,為了一段熟悉的音樂就暴躁……”
“我沒有!”餘微否認,心裡卻因為他所說的“推斷”顫抖起來。他有什麼推斷?他是因為知道了什麼才突然對她這麼客氣的嗎?!
杜恆澤看著她激動的臉輕笑起來,下意識伸手想撫摸她的臉,卻尷尬地在半路停了手,反握成拳放在桌上,低喃道:“你真的一點也沒有變。生氣的、緊張的、心虛的或者是開心的模樣,我全都記得,每一寸變化都分毫不差,前幾次不過是我被衝昏了頭,你以為真的能騙倒我?”
餘微有些狼狽地低下頭,她太自大了嗎?只得意於她能輕易看穿他的小把戲,卻忘了她在他眼裡也基本上是透明。當年若不是她在電話裡佔得了先機,對自己和對他足夠狠心,怎麼能成功上演那種戲碼。
她思考了會兒,決定以問題回答問題,“你最近突然這麼……友好,也是因為你的那個推斷?”
推斷?他哪裡有什麼推斷!不過用來套她話的幌子。杜恆澤扶額低嘆,她的關注點還是那麼與眾不同,執拗又開始掌控她了。
“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不想再一次後悔,我們在一起不好嗎?”
餘微猛然抬頭,她等的不就是這一句話?可是……他接著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理智地理清過去,成熟地經營未來,不好嗎?”
餘微哽住,輕聲問:“過去不能就讓它過去嗎?”
她不願意提及過去。
雖然她似乎是受了他母親的脅迫,但嚴格意義上來說,杜媽媽沒有做任何威脅她的事情,是她左思右想後做出的覺得對當時的他們最好的決定。
因此上次杜恆澤說她自以為是她才深受震動,她做決定時何嘗不是和他媽媽一樣,沒有考慮他的心情,沒有問他是否願不願意?哪怕她們的初衷同樣是為他好,但“好”畢竟有太大的相對性,除了他自己,誰能替他決定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
然而不管是何種原因讓他們分手,她都不想再糾纏,最近幾年看多了身邊人的分分合合,更覺得就算當時他們不分手,現在也不一定還在一起,現在這樣……避開了混亂的成長期,以相對成熟的個性來面對彼此,也許是更好更理智的。
杜恆澤看她對這個問題依舊躲躲閃閃,心內有些疑惑,卻仍不動聲色地說:“過去就像一個可能癌變的細胞,不徹底根除,要怎麼過好現在和未來?微微,我很確定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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