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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徵呵呵乾笑兩聲,不好做評論,胡娜娜繼續自言自語似地說:“你看他們哪像是有結果的?恆澤要上大學,肯定還是全國最好的大學,前途不可限量。她呢?中師畢業估計就找個小地方工作……距離遠了,還談什麼戀愛?再者,現在喜歡得死去活來的,誰知道去外面會不會變心?”
李徵從沒見過胡娜娜說過這麼深沉的話,一時目瞪口呆,心裡還在盤算著,她這樣說是不是說明她自己變心了?
可胡娜娜繼續說:“所以啊,就算他們成年後對家長坦白關係,你以為恆澤家裡真的會同意?我還是最後半年讀好我的書,考上好的大學,以後怎麼樣,還指不定呢?”
李徵更加目瞪口呆地看著胡娜娜傲然離開的背影,心中的字幕已然換成了——女人真可怕。
不過……轉念一想,胡娜娜有些話還是對的。
李徵搖搖頭,兄弟,自求多福了。
還處在熱戀中的杜恆澤卻不會去想這麼多,他這一生太順利,餘微昔日對他的冷淡已經是他最不如意的經歷,可如今心上人溫順甜蜜地伴在身邊,自省自律也讓他一直保持著學習成績,未來簡直一片光明。
這光明裡,自然得有餘微,他單純地認為,上了大學就能和餘微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就能慢慢將餘微介紹給家裡人,就能心無忐忑地聽家裡人談論她。
但餘微不是一馬平川的天之驕子。
二月十四的情人節,元宵節的前一天,週五下午,她早早地回了家,等到高中晚自習的下課時間,才和張紅茹打了招撥出門。
本來也不是非要過什麼情人節,只是從杜恆澤開學,他們就沒見上。只是真見了也沒什麼事可做,杜恆澤必須早些回家,於是餘微剛自己坐車到了一中附近,又坐他的腳踏車回家。
她抓著他的外套說:“我這是在坐車玩兒呢?”
杜恆澤哈哈笑,故意把腳踏車騎得東倒西歪,路過街邊的花店時卻很自覺地下車買了一朵玫瑰花,在店員小妹善意的目光中,一言不發地將花遞給她。
餘微接過,撲哧笑出聲來:“你這人真沒誠意,送花都句話都沒啊?”
杜恆澤不以為然地說:“形式主義。”
“不知道說的是誰……”餘微反駁回去,低頭看著手中嬌豔欲滴的紅色花朵,無聲地笑。
她自然不是第一次收玫瑰花。年少無知的年月裡,不知道多少同樣年少無知的人送過她清一色的紅色玫瑰。也正因為此,她幾乎是討厭紅玫瑰的,覺得太俗氣。但這朵玫瑰,才是她真正意義上收的第一朵花。
重新上路,杜恆澤又說:“本來不想買玫瑰,覺得和你不配,但花店裡沒有我要的那種花。”
餘微好奇地問:“什麼花?不會是狗尾巴草吧?”
杜恆澤沒好氣地答:“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
“秘密。”
“切。”
杜恆澤心情愉快地哼起了歌,餘微心情鬱結地連連冷哼,他卻仍舊不願意坦白。想送給她的是他前段時間在雜誌上看過資料的鳶尾花,這花說不上美得多麼驚心動魄,但那樣的姿態和色澤,讓他想起她。
就在這普通的情人節,餘微坐在他的腳踏車後座上,一手拿著在夜色中格外鮮紅的花朵,一手攬著他的腰,第一次聽他說起了未來。但她聽著他憧憬萬分的描述,想象著他神采飛揚的臉,罕見地沉默不語。
他的未來,她能預見,那條被繁花所擁簇的道路,通往星光熠熠的最高處。那個高處,是她再怎樣踮起腳尖、伸長手臂也無法觸及的遙遠之巔。
她想起恆月和她同宿的那晚,恆月問了她好多事情,最後開心地說:“真好呀,以後你當我嫂子,咱們就可以常見面了。”
她當時笑恆月天真的傻氣,恆月卻篤定地說:“笑什麼?你瞧著吧,我哥以後一定把你娶進門!”
她當時一巴掌拍了過去,訓道:“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杜恆月嗡嗡兩聲,敢怒不敢言,默默裹緊被子睡覺。
今時今日和他說起未來,她總覺得無法再自欺欺人。這幾個月的甜蜜,似乎只是偷來的時光。她能跟上他的腳步踏進他的未來嗎?一直以來的自卑心理終究還是開始作祟。
“怎麼了?”說到興奮之處,杜恆澤扭頭看見她一臉凝重,放低了聲音問。
餘微搖搖頭,勉強笑笑。
“那我剛才說的那個,你覺得怎麼樣?”杜恆澤滿懷期待地問。
餘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