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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恆澤這一天過得波瀾不驚,晚自習後李徵又消失不見,他為了避免昨天那種情況,一出校門就蹬上車子快速往家趕。
可惜他這周註定不能順順利利回家。
他在離家很近的一個路口停下車,看著面前這一排來勢洶洶的少年,扶額低頭抽動了兩下嘴角。
他們還真是……鍥而不捨。
站在中間的男生有一張稚氣未脫的臉,頭髮卻很不搭地挑染了幾絲紅色,雙手抱臂的姿勢做得不錯,不耐煩點著地的腳也很有感覺,只是……杜恆澤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了兩聲,自然地說:“小朋友,能請你們去人行道上玩兒嗎?這裡要通車的。”
一排人臉色驟變,幾個人更是按捺不住脾氣想往外衝,被中間那男生喝了一句又全部退了回去。杜恆澤不由由衷讚賞,有組織有紀律。但他們臉上難免仍有忿色,一直瞪著杜恆澤,像隨時準備戰鬥的公雞。他們是比杜恆澤小兩三歲,卻早已經不是小朋友,聽了他不鹹不淡卻暗暗嘲諷的話不爽也是情理之中。
趁著冷場,杜恆澤很有閒心掃視了一遍,就七八個人,那天來送信的幾個站在最右邊,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時他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杜恆澤無所謂地笑了笑。
對面的人總算開口了,“除了你,我沒看見什麼人要通車經過。”
這個時間點,他們這裡確實沒什麼人經過,不然這陣仗看熱鬧的早就圍得裡三圈外三圈了。杜恆澤抬腕看看時間,也沒空和他們耗,直接說:“那就是我一個人要過去,我不像你們,還有幾套高考模擬題等著我呢。你們也早點回家……哦,不,回學校睡覺吧。據我所知,你們學校有門禁的吧?被抓到私自外出,怎麼也得警告一次?”
畢竟還是小孩子,控制力有限,被這樣一撩,連中間帶頭的那位都開始咬牙切齒,“你什麼意思!昨天居然害我們等你一個小時!狂妄什麼!”
杜恆澤冷笑兩聲,“昨天為什麼沒去,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不然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裡。”連他回家的路線都摸清楚了。
小男孩臉紅一陣白一陣,最後才說:“不管怎樣,我今天就是來向你挑戰的,說吧……想要哪種方式?!”邊說還邊挑起了下巴。
杜恆澤沒耐心和他多說,推著車走過去,幾個人倒也識趣,自動讓了點縫隙出來,擦肩而過時杜恆澤輕輕說:“我和餘微是在認真談戀愛,你能不能換個物件玩過家家呢?或者……等到你真正有資格下戰書後,再回來找我?”
不加後面這句還好,有了這一句,火山直接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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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恆澤這天比平時晚了十幾分鍾才到家,杜媽媽聽到開門聲從書房裡出來,只來得及看見他進臥室的背影,遂揚聲問:“要喝牛奶嗎?”
“不用了,媽,今天挺累的,我想先休息。”
“哦……好。”杜媽媽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不到就想睡了?看來是真累了。
杜恆澤把書包扔到椅子上,聽到媽媽進了書房才迅速拿著睡衣閃去浴室,站在鏡子前扭著臉看了下嘴角那一塊傷痕,有些自嘲地笑起來,這還是他在小學學了一點拳腳功夫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打架。
小孩子果然是逗弄不得的,說中了痛處就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雖然他也得承認,專撩人痛處的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好在……還都是些雷聲大雨點小戰鬥力不咋樣的小孩兒。
第二天早上杜恆澤鎮定地帶著嘴角的創口貼坐在桌邊喝牛奶,杜媽媽驚異地過來看,被他一扭頭躲開,她瞬間冷下臉來問:“怎麼弄的?”
“昨天太累了,洗澡時撞水龍頭上了。”
杜媽媽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後只說:“把這個雞蛋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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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徵在車棚見到杜恆澤時響亮地吹了聲口哨,搭著他的肩膀瞭然地說:“這是咱們的軍功章吧?”
“誰和你咱們?”杜恆澤目不斜視地走進教學樓,無視他嘴角突兀的創口貼引來的揣測目光,還不忘囑咐身邊的大喇叭,“下次遇見餘微也不許說。”
李徵倒是賭咒發誓了,可他沒想到餘微還是知道了。
晚自習下課後,杜恆澤看著校門對面紅綠燈下的窈窕人影發起了呆,李徵衝他眨眨眼睛,“我先閃了。”
杜恆澤難以置信地推著車走過去,呆滯地問:“你怎麼來了?”他們學校不是管理很嚴嗎?
餘微沒回答,伸手在他嘴角使勁按了下去,他下意識痛呼一聲,意識徹底回籠,看見她臉色陰沉,暗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