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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樣的哈利，斯內普只能無奈地微聲輕嘆。

這隻該死的……小巨怪……

“……我以為波特先生可以自己做出判斷。”結果還是不忍心看到小巨怪傷心低落的樣子，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幹巴巴地回應道。

柔順地蹲坐在他腳邊的小傢伙於是再次淚眼汪汪地看了過來。

“可是教授你都不好好敷藥的！”軟軟的童音撒嬌般地指責，“如果我沒有攔住你，你是不是就要直接把這瓶魔藥就這樣全部倒下去了？那該有多疼啊……”

斯內普微微揚了揚唇角，拒絕承認自己此刻的好心情。

原來小巨怪又在為他心疼了……

這樣的認知，讓魔藥教授本來又有些煩躁了心緒再次平緩下來。

“所以……波特先生的建議是？”一時之間倒是興起了幾分逗弄小動物的興致，斯內普耐著性子，頗為玩味地輕聲詢問。

“不許叫我波特先生！”

一邊小小聲地抗議著，綠眼睛的小男孩兒一邊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半點也不心疼地用魔藥均勻沾溼以後，一點一點地輕柔擦拭著蛇王那已經被三頭犬牙齒上自帶的毒液腐蝕得血肉模糊的腿部創口。

斯內普不由為男孩兒的動作微微蹙了眉——絲絲密密的疼痛感從被藥水清洗著的傷口處一點一點地傳來，讓向來以堅韌著稱的雙面間諜，也不由感到有些耐受不良。

小男孩手中的動作因為男人忽然的全身緊繃而愈發輕柔起來，就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一般，那麼珍惜，那麼小心翼翼……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端坐在那裡，看著男孩兒一邊動作輕緩地為自己上藥，一邊因為自己偶爾僵硬的動作輕抿唇瓣——那一臉明明白白的心疼懊惱，看得斯內普整顆心都酥軟起來……

這就是……他的小巨怪啊……

黑髮的魔藥教授忽然揚起唇角，洩露出一個溫柔到令人心碎的淺笑。

可惜正在全神貫注地處理著心愛男人猙獰傷口的某隻，對此卻全然無所察覺，生生錯過了這難得一見的驚豔景緻——不知道事後若是察覺，這隻披著幼崽皮的厚臉皮老妖怪，會不會懊悔得捶胸頓足？

“教授。”

“嗯？”

“今晚的舞會……我們去不成了吧？”

“……嗯。”

“那……舞伴的約定，我可不可以保留到明年？”

“……隨你喜歡。”

“但是……還是覺得好不甘心喲……”

“……”

“好不容易的萬聖節舞會呢……”

“……”

“教授也答應做人家的舞伴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教授，和我跳舞吧！”

話音戛然而止。

斯內普低頭，就見綠眼睛小男孩兒正笑彎了一雙翠色寶石般的眼，言笑晏晏地抬眼注視著自己。

心裡忽然就柔軟得一塌糊塗——

這個小鬼啊……

就為了和自己跳一支舞，居然找了那麼多理由做了那麼多鋪墊？

從來沒有被人如此這般捧在心尖上重視討好，斯內普不由微微有些醺然。

“我假設，我沒有聽錯？”挑眉，其實心裡很得意的魔藥教授繼續面無表情，又做足表面功夫地開始散放冷氣——小混蛋，你以為他每次都會遷就你？“波特先生……說要和他可憐的，腿受傷（重音）了的魔藥教授跳舞？”

哈利抿唇，手上的動作不停，緊盯住某人不放的綠眼睛卻固執地不肯轉開，慢慢閃爍起倔強堅持的耀眼光芒來：“是的，您沒聽錯，教授。還有，別叫人家波特先生嘛～”

前一句還在認真地陳述自己的立場，後一句馬上就又開始撒嬌耍賴——斯內普面對著這樣的綠眼睛小巨怪，實在感到非常好笑。

“我還以為波特……好吧，洛先生終於體貼了一次，原來那其實是我的錯覺麼？”

在某人的水汪汪視線攻擊之下妥協地改回原本的稱呼，斯內普明顯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語氣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道。

哈利聞言不由手下動作一頓——好在他已經處在了收尾工作的邊緣，沒讓斯內普再傷上加傷一回。

“教授，你怎麼能這麼說？”小傢伙氣得兩頰通紅，一雙漂亮的祖母綠眸子更是瞪得大大的，好像斯內普欺負了自己一般，“對我來說最最重要的就是教授你了！你怎麼能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