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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臉上瞬間閃過愕然又慌亂的可疑神色——這讓魔藥教授的臉色驀然間愈發漆黑了幾分。

然而，下一瞬間，那個身高已經開始抽長、發頂也已然將將能夠抵到斯內普胸膛的黑髮少年卻如同之前他還是小小又嬌軟的一小團時曾經所做過的每一次那樣，炮彈一般牟足了勁地向著斯內普懷中衝撞而來——伴隨著這個熟悉動作的，是少年軟軟糯糯，卻帶著小小怯意的低喚。

他在叫他，教授……

斯內普瞬間怔愣了一下，而後臉色驀地變得奇差無比。

抬手用力撕扯著懷中彷彿用了強力粘著劑將身體黏在了自己身上的小巨怪，魔藥教授忽然很想深深嘆息。

這傢伙……不撒嬌耍賴會死的麼？

“波特先生，我想……你或許應該換一種矇混過關的方式了。還是說……”說到這裡，斯內普眯起眼，語調忽然之間變得輕柔又充滿難言的危險與致命的性感：“還是說，你覺得你的魔藥教授是這樣愚蠢的一個傻瓜蛋，每次都會被你用同樣的方式輕而易舉地哄騙過去？嗯？”

哈利徹底詞窮了。

他知道，事情真的糟糕了。

以他對斯內普的瞭解，怎麼會察覺不到來自眼前這個男人的，那小心翼翼又不著痕跡的試探？

他在試探著他的底線，試探著他對他的信任和坦白，也試探著……他在他心中的位置和分量。

哈利忽然很想苦笑。

他一直都知道斯內普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即使他三令五申，幾乎每天都在變著法兒地表達自己對他的在意，然而這個男人心底的最深處，卻依然會存在著那麼一小股彷彿無法消除一般的不確定感——無關乎兩人之間的信任，只是……對於斯內普而言，這種根植在性格之中的懷疑，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短時間內根本無從去除。

哈利想到這裡，不由再次為眼前這個男人感到了一陣無法言明的深切心痛。

哈利也知道，這一次，他再不能放任這種情況，不能再一次顧左右而言他、裝痴作傻地混過斯內普的試探——如果，他還想像現在這樣，被斯內普特別看待，享受蛇王難得又罕見的溫柔和縱容的話。

深吸了一口氣，剛剛在霍格沃茨四巨頭處受益良多的救世主抬眼，向定定注視著自己的魔藥教授露出一個毅然決然的淺笑——

“教授，我可以依賴你的，對不對？”

斯內普聞言不由微微皺眉。

他注意到小巨怪的用詞是“依賴”而不是“信賴”。那麼就表示……這件事並不關乎信任，而是……

斯內普眯起眼，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的錯覺，他感到眼前男人的神情似乎變得更為……危險了？

小心地嚥了下口水，對喜怒不形於色的大腦封閉術大師此刻的心情更加拿捏不準了的救世主少年緊緊箍住雙臂之中的勁瘦腰身，小小的下巴高高抬起，勉強抵住蛇王腰腹部最上端的那塊堅實腹肌：“教授，你生氣了？”

斯內普臉上的神色愈發莫測起來。

這隻好像習慣了獨自一人承擔一切的小巨怪，終於想到要依賴他一次了麼？斯內普挑眉，唇角慢慢勾起了冰冷的微笑。

他以為小巨怪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明顯就是在表達某種兩人其實都早已心照不宣了的含義的。

斯內普是個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向來忠實於自己的本心。

在哈利主動靠近他之前他或許還會猶豫會退縮，但是在哈利已經做出了那麼多讓他越來越無法放手的事情之後，斯內普早已無法再繼續冷靜自持下去。

萬聖節那天晚上小巨怪為他再次流下的淚水，最終成為了壓垮斯內普心中名為理智的那匹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這個一直冷漠地拒絕著一切可能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情感和羈絆的男人，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朵烈焰百合凋敗的十餘年以後，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主動伸手去抓住什麼的欲。望和衝動……

斯內普知道，自己的隱忍已經達到了極限，只要懷中的這隻小巨怪再一次伸出手輕輕一推，或許他之前在心底築起的自認為最堅固的那道防線，就會立刻潰敗千里也說不一定。

所以……現在，就是決定最終結果的一刻了是麼？

斯內普自嘲地勾起唇角——為自己在這種時刻居然再次選擇了逃避。

將一切都交給小巨怪自己選擇似乎是有些卑鄙的做法，但是斯內普不認為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更好的解決方法。

如果小巨怪向他坦白，那麼他或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