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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不滿時,誰敢表露出來?等著上司尋下機會便給你小鞋穿罷!不但不能在言語上表露出來,甚至連在神情上都不該表露出來,不然上司還會以為你多在乎他呢,畢竟人在對著自己不在乎的人時,誰會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啊?況被“炒”的又不是自己,只是“同事”,她連自己都顧不過來了,還管得了那些同事呢,愛誰誰罷,反正“工作”安排不過來是上司自己的事,於她何干 !
這般一想,孔琉玥的心情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又恭恭敬敬的請示上司道:“敢問侯爺是這會兒歇下,還是等會兒?妾身好叫人打水來服侍侯爺。”
傅城恆才還在抑鬱怎麼自己都主動將妾侍們送走了,卻依然換不來孔琉玥一個好臉子,甚至還換來了她的冷嘲熱諷,不想孔琉玥便已容色平靜的岔開了話題,他方知道,原來她能對他冷潮熱諷還是好的,至少,這樣的她還保留著些微本性,至少她還願意看他一眼。不像現在,她嘴上雖說著溫順無比的話,實則卻無形中已將他當作了陌生人,在彼此之間築起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如果傅城恆也是現代人的話,他現在必定能體會到“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用一顆冷漠的心,在你和愛你的人之間,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這句話的真諦!
讓傅城恆抑鬱的事情還沒完。
服侍他寬衣梳洗,給傷口換藥時,孔琉玥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像從頭至尾眼前的人都不是他,而是任何一個旁的陌生人一般漠然,他的疼痛他的悶哼他的隱忍她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還不算,等到收拾完走出淨房,走到床前時,傅城恆方發現很久以來都只擺了一床被褥的床上,已不知何時多出了另一床被褥,那床被褥一眼就能看出是杭綢做的,石榴一樣紅豔豔的色調,上面還用五彩絲線繡了許多鳳凰、喜鵲、蝴蝶、梅花、菊花、牡丹、蘭花、石榴等各色花鳥,精緻至極,也喜慶至極,就像當初他們剛成親時那般。
只可惜,現在他們之間的情形比剛成親之初還要糟糕,那床喜慶的被子給人的亦不再是喜慶,而是濃濃的諷刺。
傅城恆就一下子想到了今日凌晨他在與往常差不多的時間醒轉過來時,孔琉玥背朝他蜷縮成一團沉睡時的情形。當時雖然是在夢中,但她的眉頭依然緊緊鎖著,雙手亦是交叉護於胸前,一副就連在夢中都不忘防備抗拒他的模樣。
他當就無聲的苦笑起來,很想伸手給她撫平了眉頭,更想像往常那樣,抱了她在自己懷裡,然後任她小貓一樣在自己懷裡找一個舒服的睡姿,無憂無慮酣睡的,但最終他卻什麼都沒做,只是掙扎著坐起,自己去到淨房梳洗好,又換了衣服,上朝去了。
本來他其實可以不用去上朝,只需使人去告個假的,但一想到孔琉玥一見自己便冷若冰霜的臉,他最後還是決定去上朝,只希望經過一個白天的冷靜後,她的心情能稍稍好些,誰曾想,她根本就連自己的心情都全部封閉了起來,再不肯輕易在他面前表露半分!
眼見傅城恆只是呆呆望著床上多出來的那床被褥,既不說話,也不上床,孔琉玥心裡不由浮過一抹快意,但面上卻什麼表情都沒有,也只是定定的站著,既不說話,也不上床,反正她現在就是躺到床上去,也是睡不著的,有的是時間陪他耗。
在兩人無聲的對峙中,傅城恆先敗下陣來,只因他看見孔琉玥只在寢衣外隨意穿了件小襖,怕她凍壞了,“月兒,時辰已經不早了,早些歇了罷?”聲音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卑微,而這份卑微,在過去的兩天一夜裡,已經讓他很習慣。
傅城恆說完,便先上了床,因為他有預感,若是他不先上床,如今凡事都“守禮”的孔琉玥是定然不會先上的。
果然他剛躺下後,孔琉玥便脫了小襖,自他腳下爬到了床的裡側,將自己裹進了那床新多出來的被褥當中,然後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傅城恆再次對著孔琉玥冰冷的背影過了一夜。
第二天孔琉玥醒來時,傅城恆跟昨天一樣已經不在了,孔琉玥樂得輕鬆,慢慢的梳洗妝扮了,坐到了桌前用早餐。
奈何她依然沒胃口,甚至連半點吃東西的慾望都沒有,且肚子也不覺得餓,因吃喝了一杯清水,便要給老太夫人請安去。
梁媽媽等人原本還在想著,打今兒個起三位姨娘便再不會一早來請安,其實也等同於是一早來給夫人添堵了,夫人的心情應該能稍稍好一些,因此早餐的花樣都多準備了一些,就是盼著夫人一高興了,能多吃一點。
誰曾想夫人的胃口比之昨日還要更差,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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