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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清幽的口吻反問,卻又在祁連封皺眉沉思間徑自給予回答:“然後再一次看著宮中血流成河,朝中人心惶惶,民間百姓忐忑,北水時局動盪。而隨之各方四伏危機乍起,那些虎視眈眈的他國皇帝乘虛而入,邊關百姓遭罪,北國元氣大傷。”
北荀天每說一分,祁連封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封,我怎能讓北水成為第二個瀾風?還是你覺得,我理該不比那瀾風文南王?既然他能為其瀾風子民做到隱忍不發,那我又為何不能為這個天下,放棄一份堅持。”
“他做到的只是隱忍不發,而你放棄的卻是這個天下!”祁連封再也坐不住,“噌”地一下從椅子中站起,他壓低了聲音,可那口氣中的激動卻無法掩蓋。
“你生來便該是結束天下紛亂的帝星,你要做的不僅是這北水的皇帝,而是整個天下的皇帝。可如今,你卻說你要放棄一切?你這是在逆天而行!這個天下有什麼不好?站在巔峰俯覽天下有何不好?師兄,你冷靜些,你再好好想想!”
天下沒有什麼不好,站在巔峰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這些世人看重的地位權勢,並非他心中看重之物。
對他來說,有比之更為重要的東西。
再高的地位權勢,千百年後亦不過徒負虛名。唯有此生得償所願,才不枉這人世間一生輪迴。
而他,很慶幸自己已經找到,那份他此生的羈絆與執著。
“封,今日我找你來,不過是想告訴你這樣一個決定。”
北荀天目光堅定,未曾流露一絲動搖的間隙。而在這般毅然堅定的目光下,祁連封心中留下的唯有無奈與悵然。
“何況,若我命定如此,即便再怎麼做也無法改變。若我真註定要作這天下的帝君,那麼無論如何更迭,也無法躲開宿命不是嗎?”
淡然一笑,帶出他骨子裡那份不羈與灑脫。
“封,師父仙逝前給我的囑咐,我始終不曾忘記。如今我再次回來,自然會按照師父當年的囑託,按著他老人家留下的這些錦囊,步步為營。”
“……”
祁連封不再多言,他知道任由誰也無法改變北荀天的決定。這個男人,是所有師兄弟妹中才能最出色的一位,也是師父最得意的門生。故此,當年師父離世的時,才只令他一人留守身邊,直到安然離去。
而在此後至今,若非師兄前幾日親自開口相告,十位師兄弟妹中,除他之外依然無一人知道師父已逝世多年的訊息。
“蘇括也好,唐慕龍也好,終究心中另有所圖。即便我登基為王,只怕時局會更詭辯莫測。我時間不多,只希望封能助我一程。”助他真正得償所願,能用自己的勢力去守護心愛之人。
祁連封頹然垂肩,一聲悠長喟嘆出口。
他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即使那是一招險棋,如今也只能但願險中求勝,且是要大獲全勝才行。
“我明白了師兄,就按師兄的意思吧。”
北荀天感激一笑,伸手拍了拍祁連封的肩膀。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他沒有讓自己失望。
“封,還有一件事要你答應。”他無比肅然的看向祁連,收起了慣有的淡然笑意。取下手中的戒指,不顧那被自己蠻力拉扯,硬是脫下而留下的劃痕。他慎重的將戒指遞給祁連封。
“若我敗了,請你替我將這個戒指轉交給一人。”他想起那記憶中清秀的面容,心中充滿思念:“她叫單風,如今該是在瀾風軍中。不時必將名震天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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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諸國風雲變幻,天下群雄蠢蠢欲動,各方霸主無比伺機而動。
一朝突變,引起兩國紛亂;皇權爭奪,血染多少英豪。
當北方寒冬落幕一場兄弟相殘,南邊的瀾風亦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報——”
千里加急傳來的口信,翻身下馬的傳訊兵尚來不及喘息,疲累發軟的雙腿便自然而然的跪拜在地。
雙手呈上一封信箋,對著正座的男子垂首稟報。
“將軍,京中傳來的密信!”
小兵手中的信箋被人輕輕取走,心中一沉,小兵沒有抬頭,卻是緊皺雙眉,緊張得臉色微白。
“蘇先生有話需屬下親口轉告:葭月起反之事已定,嘉月初傳來回訊,離王被斬於梁都,懸屍城外示眾。”
“啪嗒——”
信箋中遷出的異物落地,一分為三的斷裂木戒靜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