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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宮主撿了回去,接受嚴酷的訓練。有次還手無寸鐵被丟到獸園去,和一群野獸搶吃的。”蘇柒然興味盎然的回想著,“那是幾歲的事了?好像是十三罷。後來也殺過人,被人追殺過,再後來就接任了染的離宮宮主。就是這樣。”
他輕描淡寫的像是在說著一個童話故事,流蘇卻後悔讓他想起那些過往,輕輕的說:“都過去了。”
蘇柒然眉一挑,灼灼的看著流蘇:“你是心疼我?”
流蘇回望過去,燦然一笑:“你說呢?”
蘇柒然的臉垮了下去,一頓飯吃的像是個討不到糖的小孩子,委屈又可憐。
吃晚飯,蘇柒然卻不走,賴著要喝茶。流蘇泡了黃金桂出來,突然想到夏侯阿囡的抱怨,笑著說:“夏侯姑娘今日說,這黃金桂和薰荔閣,她問你討了許久,你卻始終不給她。若真是這樣,我可承不了這情。”
蘇柒然皺眉,輕斥道:“你聽她說呢!澤遙的離宮她也是第一次來,這薰荔閣是剛建的,哪裡就能問我要許多次。不過京城離宮裡倒真有這麼一處園子,薰荔閣就是仿照那處建的,不過因為時間倉促,還不及那園子十分之一。等回去了,我帶你親去看看那園子,若你喜歡,就住那裡也可;若不喜歡……”他笑謔道:“若不喜歡,就和我一起住罷。”
流蘇假裝沒聽到他的調戲,自顧自喝著茶。
蘇柒然輕輕叩著茶杯,說道:“說起回京,我們確實該走了。最遲不過後日,你也收拾下行李細軟,這幾晚早點休息。我擔心你才安定下來,又要奔波,身體吃不消。”
流蘇吃驚:“這麼快就要走?”
“嗯,北蜀軍隊撤退也在這兩天,這裡是他們撤回北蜀的必經之路,沿途掠奪是免不了了。對付他們,光阮地星一個堂的人就綽綽有餘,只是能少惹麻煩就不惹,我不想收拾太多爛攤子。所以趁他們來時走罷。且京城裡也有事情要處理,”說到這,他微微一笑,“那些個自詡正義的幫派們,行事可是比魔教還齷齪,是該給個警告的時候了。”
流蘇覺得毛骨悚然,蘇柒然的笑容優雅,卻隱含著血雨腥風,還隱隱帶著獵手看到獵物時亢奮的嗜血野性,是一種最原始的殘酷。她幾乎都快忘了那被扼住脖子時的窒息感覺,幾乎忘了他本是談笑間取人性命的離宮宮主。她只記得他在她面前的無措,調笑,溫柔和安然,卻不知道,也只有在她面前,蘇柒然才會展露出這另一種面貌。
她抓住蘇柒然話裡的重點,詫異問道:“北蜀要撤退?他們不是剛大兵壓境麼?”
蘇柒然笑著搖搖頭:“你以為宣墨會做沒把握的事麼?他既然選在凌家軍與北蜀決戰那日宣佈聖旨,就早已料到凌將軍會不堪受辱而殉國,凌家軍會解散。那麼他肯定做好了完全準備,不會讓北蜀再南下一步。他行事謹慎,並非魯莽之輩。他的謀略,你應該知道的。”
流蘇心裡一痛,也不回答,只是默默的喝茶。那樣的黯然看在蘇柒然眼裡,胸口也是一陣痛,搖搖晃晃漫不經心的站了起來,丟下一句“我明天再來”,妖嬈婉轉的身形便消失在夜色中。
伍拾肆
木堤曲接到密報時精神大振,勉強想露出一本正經的神色,嘴角抑不住的笑容卻洩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藍止看著愉悅的木堤曲,笑問:“什麼好訊息?”木堤曲把密報遞了過去,縱使冷靜深沉如藍止,也不由笑起來。他撩起車簾看看後面跟著的長龍一般的軍隊,挑挑眉,彎起一支手指微曲在唇邊:“這麼說,這次南下,我們勝算的可能要大些了。”
“是。”木堤曲往後一靠,“我本不贊同這時出軍,不過既然主上此次決心已定,又派了大兵壓境,想必拿下大越是勢在必行。現在凌風雷已死,凌家軍不復存在,南下的阻礙也沒了,離我北蜀壯士勢如破竹攻下京都的日子也不遠了。”
藍止凝眉細想了一會,隱隱卻覺得有些不安,說道:“雖然凌家軍已散,大越軍隊的兵符落在了宣墨手裡,這個人,我們也不可小覷,輕敵不得。”
木堤曲揚了揚手上的密報:“上面說,宣墨隻身一人帶領軍隊前來,並無任何武將。論權術,我比不過他;論戰略,他出身書香門第,恐怕戰場都沒上過,紙上談兵可是大忌,他如何比得過我。阿止,若這樣的情況下我仍敗在他手……”他長嘆一聲,“那我不得不服老了。”
望天縣很安靜,越往凌家軍營地走,安靜的越詭異。木堤曲停住馬,派了小隊探子前去探查。不一會兒,探子回報說並無伏兵,他略略安下了心,繼續率著眾人往前。
大越明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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