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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一天去找了畫歌。
畫歌今年及笄了。不過她看上去還是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稚氣未脫身量未足。這是她的家族拿她試藥的結果。所以這小姑娘一直都有些憤世嫉俗,尤其嫉妒和她同年齡卻發育正常的女孩子。不過我從她憤恨嫉妒的眼神中,總看到自卑和渴望。我們是一樣的人,所以我們互相心照不宣。
她不耐的抓了抓頭,置氣的把一堆瓶瓶罐罐甩在桌上,震的啪啪響:“你要哪種?”
我不懂藥,所以我說:“毒的,可以對付野獸和人的。”
她挑了幾瓶扔給我,輕蔑的看我一眼:“你真不濟,原來這麼怕死。”
我冥想了一會兒:“人活著總是很好,活著總比死了好。”這是一句大白話,也是一句大實話,畢竟活著比死更需要勇氣。
她默不作聲了,大約想不出反駁的理由。於是憤恨的趕鴨子似的把我趕出了她的園子。
第二天我在獸園門口和離宮的幾位掌事告辭作別,夏侯楠的眼神幽幽的一閃一閃,似笑非笑的對我說了句:“蘇柒然,我相信你。”
我也作出一副英勇的氣勢來,向他一抱拳:“柒然定不負宮主所望。”在外人眼裡,我們師徒的感情一直很好。
所幸夏侯楠還未滅絕了良心,起碼我進去時,那些野獸剛被餵飽,懶洋洋的看我一眼也不怎麼搭理我。我徑直走到一處虎洞前,隨便挑了一瓶藥往裡面灑了一點,洞裡面的老虎吼了幾聲便悄無聲息了。我在洞外百無聊賴等藥性散盡,再進去將老虎的屍體拖了出去,隨便攏了些稻草柴火在洞口點火,這樣可以阻止日後幾天那些餓暈的野獸襲擊我。
到第二夜的時候,那些餓了的獸開始在我洞外徘徊,黑暗中一雙雙發著綠光的眼睛特別明顯。它們焦急的來回走動,卻懼怕洞口那堆火光不敢走近。我以為我會這樣一直和這些野獸僵持到試煉期滿,不過最後是我放棄了。因為我在狹小的洞內,被那堆無休無止燃著的柴火的濃煙嗆的開始頭腦發暈。
我趁它們下一波襲擊還未到來之前踩滅了火堆,出去透了一口新鮮空氣。但顯然我是低估了餓極了的獸類堅韌的耐性,那一剎那蟄伏在四周的獸突然縱身躍出,形成包圍圈慢慢朝我逼近。我灑出畫歌的藥,一批獸類倒下了,另一批卻又圍了上來,我開始懷疑起夏侯楠究竟豢養了多少獸,怎麼會無休無止。
最後一瓶藥也用盡的時候,我隨手揀起柴火堆裡還未燃盡的一根粗大柴禾,準備和獸們肉搏。我不是神,所以結局很慘烈。不過當我看到夏侯阿囡一臉焦急的帶著一群人趕到的時候,我知道我的計劃沒出什麼紕漏,起碼算好了夏侯阿囡知道這件事的日期,也把自己弄的一身傷,不至於被夏侯楠懷疑。
醒來的時候全身都痛,肌肉牽拉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身體十分痛,我卻咧開嘴無聲的笑,不管怎樣我沒死。夏侯阿囡和夏侯楠大概在吵架,因為夏侯阿囡一貫的飛揚跋扈裡帶有痛斥的意味。我凝神細聽了一會兒,確定他們是在為我吵。
夏侯阿囡說:“爹!你怎麼忍心把他扔進去!他才十五!”
我可以想象到夏侯楠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又怎樣,我十五的時候已經是離宮宮主了。”
“爹,你簡直是不可理喻!真惹人討厭!”
本來父女倆的對話到這個程度應該就可以告一個段落,畢竟我沒死成,所以小姑娘也只需要哄哄,也就這麼過去了。但是夏侯阿囡說了一句極度沒有腦子的話,她說:
“難怪娘要離開你。”
那一瞬間室內的溫度陡然降至冰封,空氣都變厚重了。我一邊為夏侯阿囡祈禱一邊裹緊了被子。我想夏侯楠一定很想殺了夏侯阿囡,但是周圍的殺氣盤旋了很久寂靜了很久,最終煙消雲散。
我聽到夏侯楠又用上了那種懶洋洋的譏諷語調,他說:“夏侯阿囡,你記住。你的孃親是賤婢,背叛我的賤婢!我夏侯楠什麼都可以容忍,就是不容忍背叛。所以你頂著你這張酷肖你孃親的臉,日後,還是小心點為好!”
夏侯阿囡在那以後很是消磨沉寂了一段時間。
我一直覺得越賤的人就越容易養活,體弱多病是上等人才有的特權,所以儘管我滿身是傷,半個月後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等我可以走出房門的時候,發現離宮上下開始對我疏遠的尊敬起來,是那種對下任宮主的尊敬。夏侯楠唯一能算的上的優點也只有說話算話了,所以在我十七歲那年,他當了離宮上下的面宣佈,從即日起,我就是離宮宮主。
我覺得這個決定其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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