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無數劍氣包裹之中,雲冽卻是靜止的。
海風劇烈,猶如龍捲,可他的頭髮絲兒到衣角,都沒有半分飄動。
他的身邊只有劍氣,以及無窮無盡的殺機。
徐子青此時才知道一個人的殺意能有這般濃烈、凝練,他好友周身的劍氣不需以飛劍催出,就這般自如四散,好似極微不足道的,又彷彿是他身體裡的一部分。只要意念,就能驅動!
莫怪好友看不上紫楓公子。他腦中忽然生出這一個念頭。
的確如此,徐紫楓劍氣雖然凜冽,卻非得附著於劍上,而那一柄劍上劍氣只得數寸長短,哪裡像他這好友一般輕描淡寫,甚至那劍氣已然流竄十里之外,帶來仿若爆竹般連續不斷的破空聲響!
劍氣過處,那數十水渦觸之即碎,很快散作晶瑩水花,沒入海面。而贏魚仍踞浪峰之巔,眼中血光閃爍,而對著下方那道白影時,卻止不住生出一抹駭意。
無數浪頭被劍氣絞碎、侵蝕,都平靜下來,贏魚掀起更多浪峰,卻根本擋不住那些劍氣的肆虐,越是來得及,被擊散得越快!
贏魚目中懼怕之意越發明顯,它奮力向上跳躍,想要避過那即將斬到它身上的劍氣——它的確成功了,但來不及露出半點勝利喜悅時,就發覺自己已經不能動了。
那一道冰冷的劍意從下方而來,使它如同陷入冰天雪地,極寒徹骨。它無法動作,就連尾巴也不能擺一擺,彷彿化作了一尊僵硬的石像,陷入了無數殺意建立的劍之世界之中!
徐子青在旁觀看了所有,如此動人心魂的手段,讓他渾身戰慄,幾乎連頭皮都發麻起來。
可他在贏魚僵硬的瞬間,驟然反應過來,揚聲打了個呼哨:“重華——”
一直徘徊在最高空尋覓時機的雄鷹倏然墜落,雙爪堅硬如鋼,狠狠地穿透了贏魚的身體,鷹喙一啄,拔去它的雙翼!
那一顆贏魚內丹沒了主人支撐,從高處直落而下,卻正在白衣人面前時停止了勢頭。
隨後,雲冽踏著虛空步步而來,每走一步,他的劍氣就收攏幾分,而他四周的無邊殺意,也如冰雪融化般,轉瞬消散了去。
“收起來。”直到站在徐子青前方三步處,他才漠然開口。
那一顆滴溜溜轉動的碧藍色珠子,就懸浮在兩人之間。
徐子青緩緩地呼吸,然後微微一笑:“我知道了,雲兄。”
雲冽身影化無,海面上變得一片平靜。
那無數大小浪頭、冰冷無盡的劍氣,都消失了。
徐子青看著掌心中的珠子,輕輕一捏,珠子進入了儲物戒中,而一個臉憋得通紅的孩童出現在他的身畔。
重華鷹在兩人頭頂盤旋一圈,它已經將贏魚屍身吃了個乾乾淨淨。
徐子青看著乖順的海面,想起之前被吞噬的修士們,無聲地嘆了口氣。
已經找不到了……他拉著東黎昭的手臂,帶著他御風而去。
·
封天塹前。
一陣清風拂過,半空裡突然現出個身著青衫的少年人,他左手拉著一個男童,一同立在原地不動。
正是趕路而來的徐子青與東黎昭。
只見一陣淡金光芒閃動,東黎昭失聲驚呼:“啊呀!”
徐子青說道:“時辰已到,金剛符已是沒有用處了。”
此處海風並不激烈,兩人又是停住不動,故而東黎昭也不過覺得有些發冷,卻並未有多麼難過。
徐子青自儲物戒中取出一件長衫遞去:“你重傷初愈,莫要染上風寒。”
東黎昭感激接了,穿在身上。到底是修士法衣,雖說疾行時功用不佳,靜立時卻能不畏寒暑。
穿得暖了,他便也看向前方,問道:“先生,此處便是封天塹麼?”
徐子青道:“正是封天塹。”
東黎昭倒抽一口涼氣:“竟是如此險惡之地,該如何才能過去!”
徐子青微微一怔,側頭問他:“你且說說,你見到了什麼?”
東黎昭說道:“此處無數水柱沖天而起,足有千處之多。中間水流湍急,惡礁遍地,船不能行。”
徐子青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他看到的卻與東黎昭不同。並未多說,他只並起二指,將靈力匯聚其上,對東黎昭雙眼一抹,又道,“你此番又見著了什麼?”
東黎昭目瞪口呆:“水柱、水柱都沒了!”
的確如此,若說方才東黎昭所見乃海上極險兇域,此時看到的卻是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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