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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杆上,這麼種斷子絕孫的打法,竟然被輕輕帶過成了偵查?!死啦死啦滿心的憤怒與悲哀無法宣洩,只覺得有一隻手扯著他的五臟六腑,扯得他生疼生疼。
除了那一番似是而非的所謂偵查的話,對岸再沒有傳來訊息,於是被困在南天門上的所有人都在失望中絕望,他們知道,虞嘯卿背叛了他們,不會再有什麼援軍,他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在這兒和前仆後繼的日本人死磕到底。
大霧天,又一個大霧天,竹內連山這個剽竊大師,趁著大霧攻上了山,幾乎是突擊隊那次戰術的重演,不過他更狠,在厚重的霧氣中加入了糜爛性的毒氣。
日軍帶著防毒面具在白霧中向碉堡逼近,打了面對毒氣毫無準備的突擊隊個措手不及,縱使很快調整過來,可也已經死了不少人。
成才趴在沙袋後面,可任他槍法再好,那越來越瀰漫開來的霧氣毒氣卻是擋住了他的視線,只能憑著日復一日鍛煉出來的耳力尋找目標。就在成才他們快要擋不住的時候,張立憲出來了,他的巴祖卡僅剩下了一枚炮彈,而他防毒面具的鏡片部分卻被同伴濺出來的血弄得模糊,為了充分利用這最後的王牌,張立憲乾脆一把扯下了防毒面具,對著日軍最密集的地方開火。火箭筒巨大的後座力讓他往後一仰倒在地上,嘴角不斷冒出白沫。他吸入了毒氣!
情況不容遲緩,成才連忙拿過被張立憲扔在一旁的防毒面具給他帶上,和人一起把他拖進了碉堡。
糜爛性毒氣,毀的不只是張立憲那一張原本俊秀的臉,還有一點一點被腐蝕的內臟。
成才找來了汽油給抱著張立憲的何書光,張立憲需要馬上消毒,可他們現在只能找到這麼簡陋的用品。何書光接過,哽著嗓子說了聲謝謝,低頭緩緩擦拭張立憲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張立憲疼得抓緊了何書光的衣服,可他咬緊了嘴唇不出聲,只是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
張立憲還是死了,自殺。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麼,他的信仰倒了,他的神崩塌了,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的口糧已經遠遠不夠了,虞嘯卿的支援依舊沒有動靜,而日軍仍在源源不斷地攻上來,毒氣讓他喪失了戰鬥能力,無法再作戰,他必須節省下自己這個累贅的口糧,留給那些仍和小鬼子死磕的弟兄們,所以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張立憲死後沒多久,何書光也死了,不止何書光,還有很多很多的人死去,一起上南天門的弟兄越來越少。就在突擊隊的殘餘快被餓死的時候,麥師傅一直在不間斷地聯絡的美國空軍終於有了反應,他們為突擊隊送來了足夠的食物和水,可空投地點剛好在突擊隊與日軍僵持的界線上,想要奪回這些吃的,必須冒著日本人的槍林彈雨。
付出了一些人生命的代價,突擊隊勉強搶回了一些食物,死啦死啦看情況越發危急,連忙命令他的兵撤回去,再回去的路上,又死了一批,人,越發少了。
成才和死啦死啦也抬著一箱,那是他們唯一搶到的藥品。在快要到碉堡口的時候,成才用他狙擊手敏銳的直覺察覺到有小鬼子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身體,原本憑他的身手想要避開不是什麼難事,可他的前面就是死啦死啦,若是避開了,勢必會打到死啦死啦,而在這個關口,他們中最不能出事的,就是像他們的支撐一樣存在的死啦死啦。千萬種思緒一瞬間而過,成才絲毫沒有停下腳步,只是面色平靜地等待即將來到的痛苦。
疼,真疼!成才清楚地感受到子彈穿過骨肉的撕扯聲和劃過肺葉的鑽心痛楚,他的腳步有一下的不穩,不過他很快調整了過來,硬撐著往回趕。血液在不間斷地流出,成才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但是他不能倒下,他必須和死啦死啦把這箱藥品帶回去,那是弟兄們救命的東西。
終於回到了碉堡裡,死啦死啦把箱子放下後,就招呼著大家給傷員治療,迷龍走過來,笑著拍了拍成才的肩膀,剛想說話,卻看到成才就這麼倒了下去,而此時,他們才發現成才的胸口已經染紅了一片。
“成才,成才,你個癟犢子,別嚇哥,啊。”迷龍大驚失色,連忙把成才半抱在懷裡,手忙腳亂地捂住還在不斷冒血的地方。
那邊死啦死啦聽到了迷龍的叫聲,轉頭卻看到了讓自己心神欲裂的一幕,那個一直自信滿滿地扛著把槍的成才,那個只要一笑就會露出兩個秀氣的小梨渦的成才,那個……輕而易舉地吸引了他的目光的成才,此時卻面無人色地躺在迷龍懷裡。
死啦死啦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把成才抱到自己懷裡,解開他的衣服想要看看傷口。煩啦見狀,瘸著條腿拿來了止血藥和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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