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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桃夭夭遠處的背影,劍眉微蹙,陷入了深思。
桃夭夭只顧著趕路,哪裡顧及到暴露了一身輕功。她這個現代人現在還無法適應這個複雜陰暗的皇宮生活,再加上她本性爽朗達觀,這些細枝末節一時半會兒還注意不到。
榮妃就是要利用她這一點來吸引皇帝的注意,昨晚上從宮人口裡打聽到皇帝下了早朝要去長春宮去看望老太妃,她便特意讓桃夭夭去浣衣局取七彩紗衣。到時候若是被皇帝撞見了,難保不會念舊想起往日的美好時光來。
果不其然,剛到掌燈時間,皇上一行人便到了凝香宮,榮妃內心當然是喜不自禁,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兀自裝病臥在床上,烏黑的秀髮上扎著抹額,病若西施的樣子極惹人憐。
皇帝一進宮便聽下人們說榮妃身子不好,於是沒讓隨行太監通報,而是一個人悄悄打了簾子進了寢室,正見榮妃半躺在床上翻著一本古記。面上瞧著雖有些憔悴,但還是掩不住天生的秀美,倒還有病中西施的模樣。
皇帝輕咳了一聲,快步走到床前。榮妃見一陣輕風掃過,轉頭一看,竟見是皇上悄沒聲息地來了。裝作驚喜地輕呼一聲,連忙作勢要起身,卻一把被皇帝按回了床上。
冷宮宮女(一)
皇帝與榮妃二人許久未曾溫存;當晚必少不得一番纏綿繾綣,好在桃夭夭並不當值,早早地回房歇了。
夏日的夜晚來得較遲,待天空餘輝褪盡,已是月上中天。不遠處蟲鳴聲此起彼伏,卻更添夏日的燥熱。桃夭夭迷迷糊糊中聽見一陣低低的抽泣聲,這聲音忽近忽遠,宛如由冥府之中傳來一般。嚇得她由床上坐了起來,提了紗燈披衣往外檢視。
她循著聲音緩緩走著,絲毫不覺得暗夜恐怖,皎皎月華照得滿地寒霜,偶爾一微風吹過,令她渾身起了一層涼意。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衣衫,往院落深處走去。
這院落說來也蹊蹺,最幽暗出有個黑漆小門,想是太過隱蔽,無人注意,所以並未落鎖。嚶嚶的哭泣聲越來越近,細細一聽還夾雜著打罵聲。桃夭夭向來愛打抱不平,聞之心中怒火燃燒,將門一推竟拐進了一條甬道。
她順著逼仄的甬道走到盡頭,出現在眼前的竟是個破敗的小院落。伸頭一望,隱約見裡面有燈光,剛剛聽見的哭聲與叫罵聲更為清晰了。
“小蹄子,叫你亂說,偏要說什麼鬼啊神啊的,小心我扯爛你的嘴!”桃夭夭挑著燈緩緩入內,瞧見廊簷下一位年長的宮女正在打罵一形容尚小的丫頭。
“喂,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你們幹嘛呢?還懂不懂宮裡的規矩?”桃夭夭將紗燈往那年長宮女面前一挑,厲聲喝道。
那位年長宮女正要發飆,卻藉著燈光瞥見她裙裾的青鸞圖案,暗道是宮內上妃宮裡的,連忙討好似地迎了上來:“姑娘有所不知,這死丫頭整日裡胡言亂語,偏說看見什麼鬼了。這幾日裡吳姑姑身子本就不爽利,哪裡禁得住她的驚嚇?”
桃夭夭瞥了她一眼,挑起燈看了看匾額,上面斑駁的字型依稀可見——邀月宮。桃夭夭冷笑,聽聞如今這邀月宮,也只能與天上明月相伴了,活脫脫的本朝冷宮。
冷宮宮女(二)
那位小丫頭見有人來,也不敢再哭,依在廊下用衣袖抹著眼淚,瘦小的身體一起一伏,看上去極惹人憐。桃夭夭瞥了那年長宮女一眼道:“她不過一個孩子,必定是看見了什麼才這樣說,哪有人會沒事亂說?”
那年長的宮女雖是不服,卻也不再出聲,接過桃夭夭手中的紗燈幫她挑著。桃夭夭上前扶住那少女的肩膀柔聲問:“姑娘到底看到了什麼,不妨跟我說說!”
那位宮女止住了抽噎支支吾吾地答道:“奴婢前不久還看見一個黑影從吳姑姑房裡飛過,都有好幾次了。當時我指著那黑影尖叫,吳姑姑卻說什麼也沒看見,這可不是見鬼了麼?”
“黑影?難不成是刺客?鬼應該是白色的吧?”桃夭夭心存狐疑地問。
“確確是黑影,遠遠的看不真切,吳姑姑那麼好的眼力竟然看不見,而且樂姐姐也未曾見過,也難怪她會這樣!”那丫頭眼睛睜得圓圓的,煞有介事地說道,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桃夭夭看了看旁邊的那位年長的宮女,想必這小丫頭口中的樂姐姐便是她了。她掃了一眼殿內輕聲問:“不知這吳姑姑又是哪一位?”
“姑娘身份自然金貴,哪比得我們這邀月宮。住在這裡都先前服侍已故的太妃們的宮女,現在主子們去了,只留下咱們這些不招待見的苦守著這一宮寒苦……”那位樂宮女說著就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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