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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也不用再受凡人那些所謂的良心的折磨了。
可話尚未說出口,身後已傳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而來的是悶如鐘鼓的嗓音,〃小遠姑娘,你怎一人到這裡來了?白沉師父來看你,如今在衙門裡等你。〃
第二部分 第30節:辦案(7)
來人正是童凌,方才出了王府後找不到駱小遠,便猜測她已然回衙門了,可到了衙門卻發現她並未回去,倒是見到了等待多時的白沉師父。他找了許久才在這裡找到她,擦了擦汗卻見到段朗月也在一旁,不禁一愣,粗粗的眉毛擰在一起,〃怎麼又是你?〃
駱小遠一聽,哪還顧得上其他的事,急忙推開正杵在眼前的障礙物,急匆匆地朝衙門的方向跑去。師父來了?她就知道,師父不會欺她騙她,他果然來看她了!
段朗月被駱小遠一推,一下沒站穩,向後退開了幾步。他鳳眸微微眯起,看著她越跑越遠的身影,暗暗惱怒煮熟的鴨子又一次飛走了。
很好,這是第二次被拒絕了。白沉,這一局,你贏了。
駱小遠奮力朝衙門的方向衝刺著,不斷躲開來往的路人,即使摔倒了也趕緊爬起來,半刻都不敢耽擱,好怕師父等得不耐煩了便轉身離開。
她還以為她能夠做得很好,她也一直以為自己有一日能夠驕傲地與師父並肩而不再做負累,可原來,她不過是個膽小鬼,是個連鬼都不敢殺的捉鬼師。如果一切重來,她再也不想下山,她只想做一個乖乖躲在師父身後的懦夫。即便世人都會嘲笑她,即便她那小小的自尊心再也受不起任何打擊,她都不要滿手血腥,做她一點也不想做的事。
師父這次來看她,是要帶她走嗎?
遠遠地看到衙門前的兩頭大石獅,她加緊腳步,箭步躥進衙門裡頭,直奔後院而去。
〃哎喲,疼死我了!〃她剛剛跳進院子便迎面撞倒一個人,只聽對方直叫喚,〃你走路不用眼睛啊?〃
駱小遠定睛一看,正是早上一直找她麻煩的柔雲,但此刻也顧不上她聒噪的唸叨,只好點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可看到我師父了?〃
柔雲揉了揉被撞疼的腦袋,一雙含煙眉蹙起,沒好氣道:〃真不曉得白沉師父怎麼會收了你這樣一個莽撞的丫頭。他在你房間裡等著呢,快去吧!〃
還未等她說完,駱小遠已迫不及待地一路跑了過去,跟著她的身形而起的還有一股塵土,嗆得還站在原地的柔雲一個勁地咳嗽著,〃臭丫頭,跑這麼快。〃
陳設簡單的房內亂七八糟地擺放著駱小遠雖不多卻雜亂無章的行李。一襲白色長衫的白沉背對著門口,細心地撣去因時間久遠而落在桌子、案几與櫃子上的塵埃,再將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寶貝逐一安置,而後淡淡的眉梢微抬,溢位幾聲嘆息。
駱小遠在門口站定,安靜地看著師父做著這一切。去他的田螺王子,師父才是她真正的白馬王子。
〃既然回來了,為何不說話?〃白沉轉過身,負手而立,淡到極致的面容上浮現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永遠都讓她看不懂、摸不透。
她呆呆地站在門口卻舉步不前。方才她拼命地跑回來,不過是想盡快見到師父,可當師父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時,她卻不敢靠太近了。
柔雲遠遠地站在拐角上看著她那副欲語還羞的模樣,執起手心的瓜子放在舌尖輕輕一咬,再咔嚓一聲,吐出瓜子殼,隨手扔在地上。笨蛋,又是一個敢愛不敢說的傢伙。
白沉轉身坐下,看著還杵在原地的她,輕輕蹙眉,〃進來。〃
駱小遠終於一步一步地挪了進去,絞著衣角,喚了一聲〃師父〃。
〃我聽童凌捕頭說,今日是你第一次辦案,可還習慣?〃白沉看著她離自己有些遠,不似往常那般時時黏著,心中有些奇怪。
駱小遠不說話。習慣?怎麼會習慣得了?今天是她第一次殺人,不,殺鬼。
〃怎麼不說話?〃
駱小遠張大嘴,反覆吐納幾次,才出聲道:〃還行,挺刺激的。〃
是啊,確實挺刺激的,刺激得她那顆小心臟就差點負荷不了,一命嗚呼了。可她哪敢這麼說,師父對她寄予厚望,怎能第一日辦案就給他出醜?所以,咬緊牙關,死也不能說。
白沉定定地看著她低下的頭,眼中閃過幾分不忍,可不過一瞬便又清明如初。他只是點頭道:〃你做得很好,為師很高興。〃
駱小遠抬起巴掌大的小臉,直直望向師父。在他那雙眼睛裡,她看不到一絲笑意,他是真的為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