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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再聯想起無能的駱小遠,更是覺得荒謬無比。只是……若她真的是那顆三界爭奪的異星,該怎麼辦?
〃你躲在這做什麼?〃華心正托腮思考,卻猛地被身後的人重重一拍,嚇得立刻回頭,卻見駱小遠正手託藥杵搗藥,一臉不耐地看著他,〃發什麼呆呢?剛給你煎好的藥為什麼不喝?〃
華心仔仔細細地將她從頭到尾掃了一遍,一點也沒看出她有那等興風作浪的潛質,心下更是確定這個駱小遠依舊是那個傻乎乎的駱小遠,永遠都不可能變。
這麼一想,方才慼慼然的心情又一下子好了起來,拉過她的衣角,〃駱小遠,不如我們回金和鎮吧。〃
駱小遠扯開他的爪子,聽到他的話不由愕然,手下搗藥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下意識地透過窗戶去看那扇依舊關著的木門,心裡頗不是滋味。談什麼要談那麼久?大白天的還要關著門談,又不是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對,她怎麼知道是不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人家關著門呢,做愛做的事也關不著她什麼事啊。
如此想來,腦子裡更是亂糟糟的。低頭對上華心期盼的眼神,像是問他,又像是問自己,〃我為什麼要走?〃
〃因為……〃因為什麼呢?華心也不知道怎麼說。難道要告訴她,她的師父一點也不關心她的生死,就等著她這顆小星星能發光發熱,早點助他把冥界中人清除乾淨,然後就一腳踢開?
〃不管因為什麼,我暫時都不會離開。〃駱小遠又開始鼓搗起小杵子,一下一下地敲擊已有些碎爛的藥草,〃別看師父平日裡做事井井有條的,可他這人悶極了。我要是不在,他一準一大早去採藥,午後製藥,晚上便去百鬼林,有時候連飯都忘了吃。不過,我有時候懷疑師父是神仙的身子,你看他幾天不吃飯都沒事,只有我喊他時,他才會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你看,我對他來說,是不是挺重要的?〃
華心看著她,拉著她衣角的爪子也鬆了開來,滿心的無奈。她問他,她對她師父而言是不是很重要。可是看她那兀自淺笑的眼還有失神的焦距,這痴痴呆呆的模樣分明是在說給自己聽,哪需要他這隻小狐狸的半分意見?也不知她是真覺得自己重要,還是在給自己盲目堅持下去的勇氣。說她傻,她還真是傻!
〃笨蛋!〃小狐狸沒好氣地咕噥了一聲。
駱小遠回過神來,一杵子輕打在他的腦袋上,〃罵誰呢?你到底喝不喝藥?〃
〃囉唆!囉唆!〃華心捂著耳朵,嗖的一下又化成白狐的樣子,三十六計走為上,一下子從駱小遠的腿間躥過,轉瞬便跑得沒影了。那麼苦的藥,誰要喝啊。
駱小遠看著他跑遠的背影,氣得直跺腳,拿起已經涼了的藥碗就往窗外一潑,氣道:〃不喝就不喝,看你的傷怎麼好!疼死你!〃
她收回碗,看了看空空的碗底嘆了口氣,只好認命地取出新的藥材重新煎上。誰讓她對不起這隻彆扭的死狐狸一家子呢。
第十五章 流民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狐狸雖總是怕藥苦,可迫於駱小遠的淫威,還是每每閉著氣喝下去,再加上華心自己內丹的作用,傷勢好得很快,駱小遠倒是練就了一副煎藥和抓人的好本事。師父還是老樣子,對駱小遠的態度始終如一,既不熱絡,但也不至於冷淡。倒是師父的師妹,那皇帝老兒的九公主是雷打不動的兩日來一次,每次來都與師父對弈品茶。相談甚歡,看得駱小遠心裡一陣糾結。
這天風和日麗,天朗氣清,流年又如期來了。駱小遠正提著一根比她人還高的大掃把掃著院內的落葉,一邊掃一邊嘀咕:“我說今天枝頭的烏鴉怎麼嘎嘎亂叫呢,原來是她要來。”
她一邊奮力的掃,一邊豎起耳朵聽著石桌邊的兩人在談些什麼。
“師兄,你可聽說山下有流民逃竄之事?”流年落下一顆黑子,似是無意提起。
白沉未有停頓,立刻落下白子,才應道:“你也知師兄不太理會山下的事。”
流年拈起一顆黑子,剛落下片刻,便見白沉並未多思量又緊接著落下一子,正奇怪師兄棋藝精進如此之快,再仔細看向棋盤才發現,自己的黑子早已是窮途末路,已被白子盡數包圍,再也尋不到突圍之法,不由將手中的黑子又放回棋盒,笑道:“一年未同師兄下棋,不知師兄下棋何時學會如此窮追猛打,竟連一點後路也不留給我。”
“並非師兄不讓你,只是今日你滿腹心事,心思已不在棋局上,再下下去,也平白浪費一局好棋。”白沉將棋盤上的黑子白子一一撿回棋盒,才抬頭問道:“究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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