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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怔,聽她一席話,竟有些恍然大悟,半晌後才仰頭長嘆:“你說得不錯啊!若我不貪戀權勢,欲享富貴,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一切都是自己種下的因,怪不了他人,怪不了他人啊!”
駱小遠見他一副怪腔怪調的樣子,似是有些瘋癲了,便不再開口說話,過了許久,那幾個官差突然回來了,面色還有些詭異。只聽他們幾人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後,便見那領頭的官差搖頭道:“不行!這是聖上下的密旨,豈是九公主殿下說撤便撤。”他頓了頓又繼續說:“不過今後藏匿於林間時需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能讓公主殿下察覺,免生事端。”其他幾人只能應下。
駱小遠聞言一喜,看來流年已去過亂葬崗,並發現了這些人的蹤跡。那麼,應該很快便會猜到自己的去向。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因不敢暴露行蹤,這幾名官差還有老道士等人都住在一間房內,可憐的駱小遠只能蜷縮在地上,連床被子也沒有。正因為天涼而冷得瑟瑟發抖時,一陣陰風颳過,案桌上的燭火突然熄滅,房中變得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門窗皆是緊閉的,哪來的這股詭異的風?
房中的官差本就未睡著,見此異狀,雖覺奇怪,但還是有一人緩緩走向桌子,想要重新點上火,還未走上幾步,一簇光束驟然間閃過,只聽那名官差悶哼一聲,竟再也沒了聲響。
其餘官差頓時警戒,各自拿著武器站起,那領頭的官差高喝一聲,“是誰?”屋裡依舊很安靜,只有屋外的冷風嗖嗖刮過而發出的聲音。
幾名官差不敢掉以輕心,隨之紛紛上前。可不過瞬間,又是幾道光束閃過,那幾個人竟同時倒地,也沒了聲息。此時,駱小遠躲在角落裡一動也不敢動,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不出聲。可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躲過一劫,一隻手突然自黑暗中緩緩的伸了過來,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啊-”一陣尖銳的叫聲自她的喉嚨中發出,不過下一刻便被那隻手給捂住,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無奈的傳來,“別叫了,是我。”
一記指風掃過,熄滅的燭火又亮了起來,她順著唇邊的手往上看,略顯刺眼的光線下,段朗月正立於一旁,眸色深沉。恰在此時,房門突然被推開,流年持劍闖進,看到滿地屍首的一瞬,她怔了怔,隨後偏過臉,不發一言。
正當這種沉默讓駱小遠覺得無所適從時,段朗月猛然笑了起來,前仰後合得止也止不住,笑得駱小遠心裡一陣發憷。她皺了皺眉,想要開口,他的笑聲卻又像開始的時候那樣毫無預警的停下。片刻後,段朗月率先開口,冰冷的聲音毫無溫度,“幫我拔出克煞。”
拔出……克煞?
駱小遠抬頭看他,卻發現他雖看著自己,目光卻未在自己身上停留。那眸中的絕望如同一片汪洋,鋪面捲來,將所有的一切都淹沒了,包括她,也包括他自己。
拔出克煞,他就可以解脫了,去報他一直想報的仇,做他一直想做的事。一切都自然得放佛水到渠成,可她卻下意識的抗拒。正當這種沉寂快讓她窒息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打破了這份平靜,“真的是你,你是十年前的十五皇子?”
這時,眾人才發現床榻之上還坐著一個人,正是那個老道士。他方才打坐時因屏氣凝神,故而連段朗月都未發現他的存在,此時,他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人,目光中似有不信,又似是恍然,複雜至極。
“是你。”段朗月看到他的第一刻,便認了出來。本來平靜而絕望的雙眸中殺氣頓現,指尖藍光瑩瑩,似是下一刻便會將這道士撕碎。
老道士緩緩點頭,“正是貧道。”
段朗月眯起眼,笑得絕望而危險,聲音寒徹入股,“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行了斷?”
此言一出,不只老道士,連駱小遠和六年都不禁一怔,然而片刻後,老道士合上眸子,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應道:“不錯,欠了的是得還。”顯然,他在等人動手。
“很好。”段朗月帶笑意,嗜血而瘋狂,“我就成全你!”
話音剛落,風乍起,狹窄的房內,一圈猶若漩渦的氣息流動盤旋起來,桌椅、茶杯、床榻等一切擺設皆在微微晃動。他發如墨泉,眸帶殺氣地立於中央,一團光簇隱隱凝在掌心,漸漸擴散開來,透亮得刺眼,彷彿只要他願意,天地間便沒有人能逃過一死。
氣流旋轉間,駱小遠與流年都被逼得急退了幾步,連眼睛都睜不開來。老道士卻從容地盤腿坐在原地,道袍隨風揚起,合眸受死。
段朗月勾唇冷笑,欲起掌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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