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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簷下的燈籠還沒有滅,昏黃的燭火在晨風是搖擺不定,就著微微的燭光,我走到亭子裡,深秋的凌晨,亭子裡的石凳冷得像冰,坐下後,我打了個冷顫,不由得抱緊雙臂搓了搓。
今天,不,應該是昨晚,竟是滿月呢。圓圓的月亮斜斜地掛在天邊,現在,算是黎明前的黑暗吧,很快月亮就會落下山,太陽會升起來,然後,又是新的一天。
但那又能怎樣?如果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我會很高興他能休息來陪我,我們一家會開開心心地出遊,我和他可以手牽著手,看著我們心愛的女兒快快樂樂地嘻笑、奔跑……
可惜,“如果”發生了,所有的快樂都隨著“如果”的發生而消逝。他難得休息來陪我,我卻不知如何跟他相處,甚至,我更希望他不要來,他不來,我就不會見到他,不會想到他,更不會因他而傷心難過,我可以龜縮在自己用假想築成的城堡裡做個天真的傻女人。
他為什麼要出現呢?
我沒能看到月亮落山,也沒能看到太陽昇起,高高的圍牆擋住了視線。也許,走出莊外應該就可以看到吧。
“主子,您怎麼坐在這裡?”蘭香急急地朝我奔來。
天亮了。
“我起早了,所以想出來看日出。”我站起身,眼前卻突然一陣發黑,幸好蘭香趕得及扶住我,才沒跌倒。
“主子!”她驚叫,“您的手怎麼這麼冰?”
“可能是風吹的,一會就好。”我說,扶著蘭香的手向房門走去。頭重重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腳下軟軟的,彷彿踩在棉花上一樣。不會是感冒了吧。
“主子,您沒事吧?”蘭香擔憂地問。
“沒事。”我剛答完,又是一陣暈眩。
“主子!”
她話聲未落,一個人影衝了過來,然後,我落到一雙有力的臂彎中,定睛一看,“胤禛?”
晨曦中,他的臉色蒼白,身子也冰冰的,“爺,我沒事,可以把我放下來。”我在他懷中掙扎。
“你!”他眼中閃過絲痛楚,“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逞強嗎?”
逞強?我心中一震,我是在逞強嗎?拿得起放得下,這不是我最引為以傲的嗎?沒有他,我照樣可以安安心心、快快樂樂的過日子,我哪有逞強?
可,為什麼他淡淡的一句逞強就讓我心酸?感覺眼中有東西要湧出,我忙閉了眼,任由他把我抱回房中。
被室內的暖氣一激,我更暈了,他把我放到床上,我踡縮在被窩裡,一夜沒睡,現在開始困了。
他冰冷的手貼到我的額上,“來人,馬上去請太醫!”他沉聲叫。
“是。”有人在門外答。
我真的病了?濃濃的倦意席捲了我的意識,不管了,先睡一覺再說。
迷迷糊糊中,好象聽到有人走來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有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叫:“秋月,醒醒,先把藥喝了。”
又喝藥?我強撐開沉重的眼簾,一個熟悉的面孔漸漸清晰,“胤禛?我不要喝藥,好苦。”我習慣性地向他撒嬌。
“聽話,乖乖把藥喝了,我準備了你喜歡的蜜餞。”他柔聲說,把一片香香甜甜的東西送到我嘴邊。
又失敗了,他什麼都肯遷就我,只有喝藥這件事,每次任我如何撒嬌,如何耍賴他都不會退讓。
我乖乖含著蜜餞,皺著眉把藥喝了。“胤禛,我頭好痛。”
“好好休息,睡醒了就不痛了。”他哄著我,雙手輕輕地在我太陽穴上揉著。
舒服多了,“胤禛,陪著我,別走。”我含糊地說。
“好。”
聽到他的回答,我安心地又睡去。
“爺,您先歇歇吃點東西吧,早膳和午膳您都一點沒吃……”
“不用,你們都下去。”
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陪他的鈕祜祿氏嗎?怎麼跑到我這裡來?
咦,我的手……熟悉的感覺,他幹嘛要抓住我的手?我不悅,剛想把手抽出……
“秋月?你醒了?”
我一僵,不敢再動。醒?哦,對了,我好象感冒了,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我也不會一大早的跑到外面吹冷風。他還不走嗎?我閉著眼裝睡。
“還沒醒嗎?”他握緊我的手,“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他低低地嘆息,“你那麼聰明,那麼善良,八弟九弟他們傷害過你,你都原諒他們了,你一向最善解人意,這一次,怎麼就想不開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