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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檀木盒,盒中是一塊手型的淺色玉璧,色澤通透,瑩潤光滑,邊緣是簡單的花紋,中間刻著一個小小的“九”字,看到玉璧同時,他嘴角揚起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九少的意思?”
“這裡是荊國所有水運線經營權的信物,這些足以彌補您的損失,對島主的不計前嫌深表感謝,她向來不喜欠人情。”霧隱並沒有明確回答他的疑問,既點明來意,又不經意的繞過話題。
那雙秀氣飛揚到勾人奪魄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唇角邊漾起一絲淡淡的惆悵,漫不經心的取過木盒,握在手心卻有絲冰涼的觸感,“她……這麼快就想跟我劃清界線,也罷,得如此大禮,還要感謝九少慷慨解囊,在下感激不盡……”
手中溫熱的酒早已冰涼,對面的桌上只餘半杯清水,絢爛的晨光劃破清晨的薄霧灑向大地,對映出一地的淺金色,鮮豔的紅衣也遮不住心底那抹晦暗的陰影……
遠處的樹梢上站立著的黑衣男子面容平靜,眉尖緩緩聚集起冷肅的氣息,眸中有光芒明滅不定,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對著無人的四周低語,“鳳陵焱有問題,去查查,他只記得九少,卻不記得我,難道他被人攝了心魄?……”身後的樹林中傳來沙沙的聲響,像是輕風的舞動,又像是一種無言的暗示。
霧隱回到庭院時,出乎他的意料,阿九哪裡也沒有去,居然很有閒情逸致的在書房擺著棋盤獨自對弈,他站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凝視著她臉,那眼中的情愫濃的似化不開的墨。在明媚的陽光下,完美的輪廓猶如工筆精心描繪的美麗。
桌上的棋盤擺滿密密麻麻的棋子,白皙的指尖拈起一粒精巧的棋子,“咔嗒”一聲清脆的敲擊在紅木棋盤上,看似黑棋佔據絕對優勢,緊逼白子偏安一隅,僅一子下落,白棋峰迴路轉,仿若一把出鞘的利劍,直逼黑棋腹地,直搗黃龍,情勢急轉……
感覺到那道不曾轉移的目光,阿九抬起頭,正對上霧隱的雙眼,漆黑的眼深邃如海,如同在靜寂的暗夜中,一種化不開的憂鬱凝集在眼眸深處,這不該是一個少年的目光,少年的目光應該是清澈、坦誠的,一眼可以看到心靈深處的單純,而不是這樣的——陰鬱。
迎著阿九淡漠的眼神,腳下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只是那眼中的陰霾迅速被平淡無波所取代。不知何時,簡單的象一張白紙一樣的男孩也學會了帶上不為人知的面具,原來,成長是個無師自通的過程。三年時間,改變了她的心性,三年時間,也足夠教會他如何做一個她背後的男人,三年時間,深入骨髓的思念和愛戀讓他卑微的愛燎原成熊熊大火,灼痛了他的肺腑,他的骨血。他再也不會是那個衝動的讓她頭痛的少年,時間的流逝磨光了他所有銳利的稜角,剩下的只有一顆忠貞不二的心。
“九少!”低眉順目的垂首跪在她面前,遮住額心的發被穿堂而過的風微微漾起,流淌過他的眉眼,臉色蒼白的令人心疼。
細長柔軟的手順著額前垂落的髮絲的軌跡,似碰非碰的撫過霧隱的面頰,輕輕叩起他的下頜,迫使他的眼睛對上她的,滿臉的落寞和脆弱還未來得及收起就已經被她全數掃入眼底,臉上微微一紅,忙低下頭去。
“生氣了?”頭頂傳來低沉的笑聲,“昨晚是我有點累,態度不好,向你道歉。”說著,阿九的臉突然湊到霧隱面前,嚇得跪在地上的他差點跳起來,抬頭卻掃到她眼裡促狹的笑意,一時間又羞又惱,臉更加紅了,索性把頭埋的更低,不去理她。
阿九斜睨著地上跪著的霧隱,嘴角擒著一抹柔和的笑意,心裡有淡淡的溫暖流過,她知道,就算再孤獨,他也會站在她身後,陪她一起孤獨的走下去……
“好了,乖,不要鬧彆扭了,這麼大的孩子,還跟我耍小性。自作主張我都沒罰你,你倒好,回來還給我臉色看,膽子不小!”阿九捏著霧隱的耳朵,“陰森森”說道。
霧隱心頭一顫,猛的抬頭望著阿九,她的眼睛幽深明亮,似穿透了無邊的黑暗和遙遠的蒼穹,流動著幽幽的華彩,有種醉人的溫暖,她似乎不大一樣了……
“我……”他不知該怎樣解釋他和鳳陵焱見面的事,他也有私心,就是不想看到別的男人接近她,儘管鳳陵焱於她有恩,只得賭氣道一句,“我不是孩子……”
“不是就不是……”阿九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霧隱,“我又沒怪你,受人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的回報也不算小,也算是我對他三十六島的一點補償,真見了他反而不是件好事……”
想起早上鳳陵焱舉動的種種怪異,霧隱放鬆的神經又有些緊繃,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卻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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