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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站在窗前靜靜的傾聽,聽著自然中所有有生命的聲音。
鳥在低鳴,獸在微嘶,風雲在潛移,樹木在生長。所有欣欣向榮的生機,都煥發出一種沁人心脾的韻律,靜默地隨著大地的延展而舒展開來。
那是種宛如無聲春雷一般的聲音,雖雄渾而淡漠,只講與懂得欣賞的人聽。
雙瞳中淡淡的華彩宛如夜嵐一樣散開,同這些自然的聲音融在一起,和諧振響著。她的人也彷彿只是自然的一部分,舉手投足都如樹枝搖動,海濤湧起,帶著種奇異的美感。只是她額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標識著這中間過程的痛苦和煎熬。
許久之後,緩緩合掌,拔出檀中穴的金針,體內有一股清涼的激流在全身迅速地奔走,漸漸地,就象百川流歸大海一樣,這些暖流都彙集到臍下的丹田氣海。阿九也漸漸地回覆了平靜。阿九輕輕握了握手掌,離鼎盛時期的內力還有段距離,這僅有的一段距離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若不是想起自己腦中還殘存一根金針,這恢復武功對她來說實在是件麻煩事。
第一百零六章 預謀
第一百零六章預謀清晨第一縷陽光漏進屋子,戰羽端著早膳推開阿九的房門,床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她人卻不在房間,室內瀰漫著清爽的香氣,離臥房僅一牆之隔的內室浴房中傳來嘩嘩的水聲,戰羽隨手翻著阿九攤在桌面上的書籍,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梵文,搖頭苦笑,她總是看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阿九穿好衣服從內室走出來時,看到戰羽手中的書卷,眼皮一跳,走到桌前,不著痕跡的取下了他手中的經卷,“我餓了……”
“嗯,好……”戰羽忙把碗筷擺在桌上,簡單的四個小菜和一小盆小米粥,他抬頭看著阿九,嘴角綻出一抹溫暖的笑,淡藍的窗簾半拉著,窗外正是太陽昇起的時候,陽光照射進來,一蓬蓬浮著細細的塵,如夢如煙。
阿九端起碗嚐了口小米粥,煮了很久的粥糯糯的,帶著點麻油的清香,味道很好,她不喜甜食,每日的吃食他都照她喜好來。
“多吃一點,你最近好像清減了許多……”戰羽凝視她吃飯的樣子,看她吃的很香,唇角悄悄彎起一個弧度。
阿九的一根髮絲粘在唇角,他伸手去拂,卻被她側臉躲開,有些尷尬的收回手,眼底逐漸變得黯然,唇邊卻還帶著那抹笑容。
阿九放下碗筷,靜靜的坐在桌邊沒有離開,戰羽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儘管他們經常在一起吃飯,可阿九從來都是很快的吃完,丟下他一個人,儘可能的減少他們獨處的時間,像這樣安靜的坐在桌邊等他吃完,還是第一次,戰羽快速的扒完碗裡的粥,放下筷子,輕聲問道,“你……有事嗎?”
阿九望進戰羽的眼睛,他墨色的眼眸中有一抹微弱的期待。
阿九眼波流轉,冷冰冰的,滲進他骨子裡的清亮,“我想見他。”
戰羽聞言心神一驚,放在膝上的手隱約地抖了一下,卻依舊在笑,只是那笑語中已經帶了一絲殘酷的味道,“他很好,我並沒有責打他。只是那日……受了點內傷,等他傷好了,我會送他回中原……你……”
“我要見雲翳!”阿九冷冷打斷他的話,堅定的語氣不容人拒絕。
終於還是被這句話激得性起,猛地站起身,一腳踹翻了紅木桌,上面所有的東西,淅瀝嘩啦的散了一地,有的碰在牆上,摔碎的碎瓷四濺飛射。聽到另一個男子的名字從她的口中吐出,她肯為那個男人求他,肯讓那個男人親吻她,為何就不能相信他。
想發怒卻不知該衝誰發,終是嘆口氣,咽回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明亮的眼睛深深地凝視著她,凌厲如劍般幾乎要把她撕裂,但也同樣帶著燃燒的滾燙。嘶啞的聲音掙扎著從喉嚨深處擠了出來:“一會會有人帶你去見他!”
隨即,他轉身大步離去。
黑暗中的牢房,空氣之中充滿了鮮血味道和潮溼的氣息。
猛地,牢門被推開了,沒有光線的黑暗中陰影開始蠕動,衣料摩擦的聲音輕輕的響起,片刻,雲翳身影出現在阿九的視線之中。
昏暗陰冷的牢房裡也布有暗哨,比平日更顯森嚴。
牢房的地面比外面的土地低矮得多,因而非常潮溼。只有一兩個小小的窗孔可以透氣,但窗孔是開在高高的囚犯舉起手來也夠不到的地方。藉著一點昏暗的油燈,可以看到走廊裡灰色粉牆已經發了黑,耗子、蟑螂在黑暗裡慢慢爬動,囚牢裡的每一個牢間都關著人犯,有的在呻吟、有的在狂叫、有的如死屍一樣一動不動的躺著,有的瘦骨嶙峋得跟一具骷髏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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