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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了一眼趙俊,那馬車緩緩駛離。
趙俊還在盯著衛府,臉上的肌肉不時抽搐著。
好一會,他咬了咬牙,低聲喝道:“進去吧。”
“是。”
馭夫應了一聲,駕著馬車向衛府駛去。
不一會,馬車便來到衛府大門處,跟門衛說了一聲後,趙俊的馬車長驅直入。
在護衛地帶領下,踱著官步的趙俊,很快便來到主院,看到了站在院落中間的衛子揚和馮宛。
幾乎是他一走入,兩人便同時向他看來。
對上衛子揚那雙微眯的血眸,趙俊的腦袋反射性的一低。轉眼,他記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又抬起頭來。
轉過雙眼,他定定地看著馮宛,執手一揖,擠出一個笑容朗朗地說道:“聽聞明日便是馮夫人的出閣之日,陛下深為歡喜。如今,那馮夫人府已經建成,還請夫人收下。”
說罷,他從身後的護衛手中接過一卷文書,雙手捧著遞向馮宛。
馮夫人府?
那個新帝一登基,便說要給她建起的府第?
可那府第不是陛下的空口白諾嗎?
明明新帝都掩下此事,不再提了的,現在卻讓趙俊恭而敬之的呈上地契。這是代表新帝明面上的示好和認輸嗎?
微微一笑,馮宛伸出雙手,大方地接過地契。然後,她溫婉一笑,朝著趙俊客氣地說道:“還請趙官人轉告陛下,婚事迫在眉睫,怕是不能在新府出閣了。”
“呵呵,好說好說。”
趙俊一連打了幾個哈哈,他臉上雖然笑著歡,可眼睛卻一直盯著馮宛,卻沒有半點笑意。
他直到現在,還無法相信,昨晚上那驚天動地的事,居然是馮宛做出來的!
瞭解前因後果的他,在見到那支急著趕回來救駕的近衛親兵時,陡然明白了:他們又輸了!
這一次,他們不是輸在衛子揚身上,也不是輸在武力和軍事上,而是輸在一個婦人的計謀上!
而那個婦人,還曾是他的妻室!
他清楚地記得,陛下在聽到這個訊息後,大喊一聲吐血倒下,至今還沒有起塌。
他更清楚地記得,在那個時候,無論是陛下還是眾臣,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很奇異,似是指責,也似是嘲譏。
他知道,他們是在笑他,與一個婦人生活了幾年,卻不知道她有如此大才。
他們更是惱他,這麼重大的計劃,竟然因為他的一個棄婦,而功虧一簣。若不是他無能,若不是他對她一無所知,也不至於漏算了她一人!
當時,還有一個大臣口不擇言地指著他的鼻子大罵著,說他會是陳國的罪人!
他清楚地知道,本來便地位不穩的他,這一下在眾臣中,更沒有份量了——一個人,連枕邊生活了多年的妻子都不瞭解,還談什麼治國平天下?
感覺到趙俊盯向自己的眼神,既陰鬱又說不出的悵惘,馮宛微微一笑,她福了福,客氣地說道:“趙官人乃是貴客,請上座。”
她朝著裡面一指。
趙俊收回目光,微笑道:“夫人請。”
說罷,他與馮宛一前一後,向前走去。
在經過衛子揚時,趙俊腳步微頓,他微微側頭,看向與另外幾個朝中將領寒喧著的衛子揚,目光沉了沉。
腳步加快,趙俊追上了馮宛。來到她身後,趙俊突然說道:“馮夫人當真了得!有驚世之謀,卻不為世人所知!馮夫人這隱藏功夫,當真深不可測啊!”
聲音冷而硬,每句話都帶著機鋒!
馮宛回眸,她微笑地看著他,櫻唇微啟,悠然說道:“趙官人過獎了……常言道,婦人如花,掛於枝頭則錦燦,落於溝壑則成泥。妾的才智,一直是有的,只是以前被掩於溝壑當中,得不到發揮而已!”
用辭犀利!
趙俊一愕,他瞪大眼盯著馮宛,見她在自己的怒視下,微微而笑,光潔的下巴高高昂起,說不出的自在,更說不出的自信。這模樣,哪裡還是那個數月前,總是低眉斂目的她?這般張揚,這般耀眼,分明已是另外一人!
趙俊冷笑一聲,正想諷刺她說,“今時不同往日了,你這婦人一得意,連往昔的賢良溫厚都沒了。”可不知為什麼,這話他一點也說不出口。他竟是覺得,這樣自信而明亮的馮宛,其實挺合她的,都使得她比往昔更明豔了三分。
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趙俊沉下臉,他吸一口氣,就在馮宛轉頭跨入客房時,他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