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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你的家,我查過當年關於月洗樓的舊案,你是……”
“我不想知道!”盛寶華厲聲打斷他的話,聲音尖銳得近乎於刺耳,“我是盛飛天的女兒!我要回家!”
“你明明是知道的,何苦自欺欺人。”慕容月瑤蹙眉。
“關你屁事!”盛寶華哼了一聲,“你便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麼?你現在是怎麼樣?想囚禁我麼?你不是已經得到了風憐秋水了,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吧?還是說你想要殺人滅口?”
慕容月瑤忽然明白她為什麼從醒過來開始,態度就突然變了,原來她都知道了。
他早該明白的,她一向聰慧,什麼都看得很透徹。
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
“沒有錯,我在你背上得到了風憐秋水的風憐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風憐篇會在你的背上?”既是瞞不住,慕容月瑤便乾脆攤開來講。
“我不想知道。”
“一昧逃避有用麼?風憐秋水的來龍去脈與你的身世相關,你是當年月洗樓主守月和王景言的女兒。”慕容月瑤有些殘忍地打破她的自欺欺人,他必須這樣,才能留下她。
讓她無處可去,無人可依,折斷她的翅膀,將她綁在身邊。
“小鬍子叔叔說,用體溫救回一條凍僵的蛇,最後卻被反咬一口,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情。”盛寶華嗤笑了一下,“瞧,我救了一條毒蛇。”
“若是再有一次,你還是會救。”慕容月瑤篤定地笑。
緊緊咬住下唇,盛寶華揹著他側身躺下,拉高被子蓋住了頭,“出去。”
“盛飛天的女兒早就死了,他也是知道的。”慕容月瑤沒有離開,仍在床邊,他輕輕咳嗽著,殘忍地揭開當年的真相,“當年月洗樓主守月愛上自詡名門正派的王景言,王景言知道守月便是月洗樓主之後棄她而去,守月盛怒之下,將未足月的你摧生下來,製成人蠱,這也是你中了綠顏的毒沒有死的原因。”
盛寶華緊緊捂著耳朵,不想聽。
可是那討厭的聲音仍是不停地傳入她的耳朵。
“如果我沒有猜錯,王景言帶著那群所謂武林正道的俠客殺上月洗樓的時候,驚動了神智還未開明的你,你渾渾噩噩走出月洗樓,在大街上遇到……遇到慕容雲天”,慕容月瑤咳嗽了一下,又接著道,“他看到你耳朵上的痣,以為你是盛飛天的女兒,便將你送回了飛天寨,盛飛天才會將錯就錯將你收下……”
“我不要聽!出去!出去!出去!”盛寶華捂著耳朵尖叫。
為什麼所有的事情,在他的口中,都變成了陰謀!
為什麼所有的美好,在他的口中,都變成了虛假!
慕容月瑤看了一眼床上那蜷成一團的小小身影,眉頭蹙得死緊。
“大公子,你將她逼得太緊了。”清歌看不下去,小小聲提醒。
慕容月瑤定定地看了床上的少女一眼,拂袖走了出去。
房間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盛寶華茫茫然坐在床上,她的生活就這樣輕易被顛覆了,她甚至開始不確定自己到底是誰。
如果她不是盛寶華,那她應該是誰?
“盛姑娘,大公子沒有惡意的,他只是想留下你。”清歌在她身旁坐下,輕聲勸道。
“他撒謊。”盛寶華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恨恨地道。
“他沒有,你知道的。”清歌拿了帕子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痕,“你這樣聰慧,稍稍一想就會明白,不是嗎?”
盛寶華曲起雙腿,緊緊抱住,將臉埋在膝蓋上,沒有理她。
她……是王景言的女兒?
是王景言和月洗樓主守月的女兒?
記憶裡那個面目有些模糊的女人……就是守月麼?
其實這樣……是不是就能解釋得通白湖山莊廚房裡那一罐子細心儲存的蜜制雞腿,還有那一間細心裝扮的女子閨房?
可是從小到大,飛天寨裡每一個人都待她很好,阿爹,小鬍子叔叔,美人嬸嬸,他們都待她那樣好,容忍她的嬌縱,什麼都依著她。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會不是阿爹的親生女兒。
她從來都沒有那樣想過……
愛屋及烏
轉眼間,入了秋,天氣一日比一日更涼。
邱唐踏進院子的時候,便見一襲鴉青色長衫的慕容雲天正一個人坐在院子裡下棋。
“啪”地一聲脆響,一枚黑子在他指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