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1/4 頁)
多少次,他在心中描摹她的容顏,卻畫不出她的神采。燦如春華,皎如秋月。
膳最是那一回眸——顧盼神飛……
晏南緋眼睫上似乎還沾著瑩瑩的淚珠。
她又哭了嗎?怎麼總是哭呢。
何耀東探出手,手指輕拭晏南緋的面頰。這一次,他確信自己不是在夢中。
古人講“繽雲欲度香腮雪”,大概就是晏南緋現在的樣子。何耀東看著晏南緋般般入畫的眉目,心中暖流微漾。
這真是太好了,她又回來了。
晏南緋感覺到那久違的氣息,舒服地扭了身。何耀東的手指不由得滑入她的發從,在她髮鬢間摩挲。晏南緋擺動一下腦袋,想要向著那溫暖貼近。何耀東沒讓她壓到手指,抽出手掌。晏南緋的依靠又沒有了。
總是這樣,有時候能夢到,有時候又消失了。
她蜷了蜷手臂,小手貼近自己的腦袋。何耀東看到她右手無名指空空的,心中掠過一絲落寞。他捂上自己的胸口,他可是常常戴在身上的。如果那次,如果在高爾夫球場的那次,她的視線再往裡探,便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用細線竄了戒指……
“晏子。”
朦朦朧朧中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晏南緋記得沈如瑂說要送她回家的。
她不想回家。
“如瑂。”你帶我去找耀東吧。我再堅持一下吧。
如果當初,他趕我走的時候,我再堅持一下,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如瑂。”你帶我去找耀東吧,我會再勇敢一次。
如果當初我勇敢,結局是不是不一樣。
如果當時我堅持,回憶會不會不這樣。
——何耀東只聽見晏南緋說了兩聲,“如瑂”,“如瑂”。
濃重的酸澀瀰漫開來,眼眶中有的液體匯聚——他知道自己冷情,卻不曉得冷情的人也會有心痛如刀絞的時候。
她在自己的床上妖嬈惑人,卻柔腸百轉地叫著如瑂的名字!
為什麼,他等了這麼久,卻只等到這兩句答案?
何耀東緩緩地走出臥室,撥打沈如瑂的電話。他下顎的線條緊繃著,唯恐控制不了自己語氣。
“嘟——嘟。”難得的,這次沈如瑂的電話是關機,又或者他故意拒接。
何耀東強忍著悲怒交織的火氣,一遍一遍地按下呼叫鍵。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一秒鐘?兩秒鐘?他真想一把摔了手機,最好是狠狠摔向臥室裡那個媚態橫生的女人。
他對她牽腸掛肚,費盡心機將她留在港城,結果她聲聲唸叨得卻是別人的名字——當年何振霖唆使沈如瑂去試探晏南緋,何耀東就有些擔驚受怕。然而今天,他終於還是沒防住!
晏南緋和沈如瑂性格相近,都是烈性的人,這點何耀東自己心裡再清楚不過,唯恐他們兩人一觸即發。他提心吊膽,千提防萬提防,最後還是得到了這樣慘烈的結果!
愛得越濃烈,傷得越深沉。
早知道耗盡心血的努力會得到這樣的結果,為什麼不早早的就放手。
何耀東!你竟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人。
該死的電話忙音!
無法接通!又是無法接通!
滔天的怒氣幾乎就要爆發出來,何耀東轉身走回臥室,提了晏南緋就往沈如瑂的客房走。
晏南緋只覺得有人抓了自己的衣領往外拖,赫然睜開眼,卻望見了何耀東鐵青的臉。
何耀東額頭的青筋有些暴起,稜角分明的面部現出一些猙獰。
“你幹什麼?”晏南緋厭煩地拍著他的手臂。何耀東怎麼回事,不分青紅皂白地發什麼脾氣。枉她剛才夢裡還想念著他。
何耀東忽然頓住腳步,晏南緋由於慣性往前踉蹌一下,又被何耀東扯回來。
“你瘋了!”晏南緋被衣領勒得生疼。
然而她的辱罵對於何耀東,無異於雪上加霜。何耀東張了張唇,卻沒說一個字。晏南緋被他盯得脊背寒涼。
何耀東冰冷的眼神讓晏南緋覺得窒息。他細長的深邃的眼眸裡,犀利與柔情,孤傲與寂寥,憎惡與不甘……種種糾纏在一起,直勒得晏南緋的五臟六腑也跟著生疼。
到最後,何耀東捨得從晏南緋臉色別開眼,他的神色間露出一抹絕望,再次抓了她的衣領大步往前走。
沈如瑂的客房就在一樓。何耀東拉開門就將晏南緋摜進去,轟的一聲帶上門。
沈如瑂不接他的手機難道還不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