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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耀東在迷濛中隱約聽見旁邊有個小嬰兒依依呀呀地說話。她的小手在他臉上又抓又拍,他睜眼看看她,彷彿看見九天之上投射下一片夢幻般的神光,天神再次恩許他,他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許多愛每天抱著小葡萄去看何耀東,他漸漸有一些好轉,有時候還能抱一會小葡萄。
“小葡萄麼。”何耀東靜靜地看著懷裡的小傢伙。
晏子,她自己才這麼小,居然一個人在國外生下他們的孩子。她一個人懷著寶寶,他不在她身邊,她會不會害怕,會不會覺得孤單。
如果自己能陪在她身邊,她的日子肯定會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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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我,所以你支援我。
生死一線
?正文 生死一線
小葡萄晶亮的眼睛裡倒影著何耀東清癯的面容。
何耀東輕輕吻著懷中的女兒,喃喃道:“小葡萄,你的名字,怎麼會叫小葡萄呢。”
小葡萄一天天長大,何耀東對晏南緋的想念,慢慢變化成另外一種味道。
如果說以前,他是愛著她,並且奢求她也愛他。那現在,他覺得理所當然,她肯定深愛著自己。
均她就是他的女人。
何耀東獨自去米國找晏南緋。第一去,很不巧,晏南緋搬家了。他沒有在米國繼續停留,轉身回來了。
第二次,何耀東又忍不住去找晏南緋。可是他站在晏南緋的家門前,卻看見街角那邊,晏南緋正和一個男孩子親密地吻別。她腳步輕快地往房子這邊走來。
耒那一刻,何耀東突然不想打擾晏南緋,他默默地退到一旁,看她進了家門。
何耀東看到晏南緋了,兩個隔的距離並不遙遠。晏南緋的髮型變了,又短了一點。陽關照射過來,在她的髮絲周邊鍍上金色的光輝。
直到第三次,何耀東的心肌炎頻繁發作。他忍不住再去看一次晏南緋。依然是上次那個男孩子送她回來。他看著她走進,她臉上還帶著跟男友分別時的笑容。
可是在看到他的一刻,她的眼裡閃過悲傷,欣喜,火焰和渴望……
這一年,她二十一歲,他馬上二十七歲。
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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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急救推車被迅速推向搶救室。
陰涼的走道里,前方醫務人員迅速退開走道。
何振霖跟在急救推車後面,他不敢靠得近,因為他的二弟何耀東正被人按在車上,強迫他更改決定。
遠去的急救推車上,何耀東嘶聲力竭地大叫:“何振霖!你不能讓他們鋸掉我的腿!你發誓!何振霖,你對我發誓!不能鋸掉我的腿……”
何耀東這兩年體質很差,肌肉萎縮情況惡化。由肢體攣縮畸形引起的呼吸肌受累,呼吸困難,累及心肌。加之這兩年勞累,心臟頻頻亮起紅燈,這次去米國又重感冒,呼吸系統再次發病,各種併發症一齊壓下來。
在來港城醫院途中,他聽著醫生對何振霖飛快地講解:“……藥物控制……呼吸衰竭心肌損害而死亡……鋸掉雙腿……慢慢調理……”
不等何耀東喊完,急救醫生迅速地將氧氣罩扣上他的鼻和嘴。
“何振霖!不能叫他們鋸掉我的腿……”何耀東的手臂伸出人群,五指竭力張開。他的手指僵硬,極力要抓住遠去的親人和希望。
這個場景,成為晏南緋返回米國後揮之不去的夢魘。她常常在半夜夢見何耀東被人按住,拼盡全力的向她伸出手,大叫她的名字:“晏子!回來,回到我身邊來……”
歇斯底里的聲音迴盪在病院裡。
一團白光忽然映現,跳躍般的出現走廊的盡頭。何耀東奮力扯開醫生的手,極力掙扎著要逃開。
白光強度消退,晏南緋像是從另一個時空裡奔了過來。她的肢體纖細,卻帶著爆發的力量奔跑過來。
何耀東漸漸閉上眼,他想他一定是看花了眼。或者是天堂的門已經向他敞開了。
“耀東!”
晏南緋的聲音乍然在耳邊響起,自己竟然已經病成這樣了麼,還能聽到她的呼喊。
“耀東!”這一聲更加真切。何耀東不由得睜開眼,是晏子,是真實的晏子。
晏南緋搶在救護推車進入急救室之前抓住何耀東的手:“不會,我不會讓他們鋸掉你的腿……”
哐啷一聲,急救室的門合上。
晏南緋的脊背像是被人用鐵鞭狠狠鞭笞,疼得她整個身體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