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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接過來細細瞧了一遍,暗自思忖,石楠花這一味昨日的方子裡並沒有,加進去不傷大雅,但若是比例不當,加上其他精油的分量再改變的話,不能說是一味毒藥,但恐會有致幻之效……神智時常之時,要下手害人性命實在是十分容易。
花溪一時想得失神,薄野宗啟在一旁問道:“靜嫻,可是有什麼不對之處?”
花溪合上方子,蹙眉道:“這與昨日沐蘭給我看的方子差了一味精油,昨日並無石楠花這一味。分量得宜,那這方子並無不妥,若是分量不對,那這方子恐會使人神智不清……”
“既如此,昨日郡主為何不提醒沐蘭?你可知昨夜荀柔曾用過這個方子……”志都王妃瞪了眼沐蘭,又質問花溪,顯然是誤會花溪故意為之。
花溪聽得分明,志都王妃是在提醒自己,荀柔的死與這方子有關係,估計更讓她惱火的是,這方子原本是進給她用的。
沐蘭面露驚恐,撫著肚子,搖著頭說道:“郡主再瞧瞧清楚,這方子明明就是我昨日給您看的那一張,您可是記錯了?”
瞧著沐蘭那副怯生生的樣子,花溪心生反感,目光一冷,“制香講究配伍用料,每張方子用料多有相似但絕非相同,從我手中所過方子不下千張,若連這細微差別都分辨不出,如何煉香、調香、制香?石楠花並非西月所產,在西月十分罕見,就算我信王府中也難得見一瓶半瓶,我怎會記錯?”
“靜嫻說得有理,但光憑你和沐蘭姑娘的一面之詞,孰是孰非不好妄下論斷。你二人可還有別的憑證?”薄野宗啟忽然插口道,“沐蘭姑娘,這方子出自何處?”
“是我託人從方家高價夠得的,說是從東日傳過來的。”沐蘭一急,眼中含淚,略帶哭腔轉頭對花溪道,“我並沒有指摘郡主的意思,只是人命關天……何況荀柔姐姐待我如親妹,我怎麼會害她?這方子我給郡主看過以後,我謄寫了一份給荀柔姐姐,然後原方轉呈給了王妃。我沒有要害荀柔和王妃的意思……嗚嗚……荀柔姐姐這一去,我心上也是難過……”
說著,沐蘭便嚶嚶地哭了起來。志都王妃瞧著外甥女哭得傷心,心中一軟,“別哭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不顧念自己也要顧念肚子裡的孩子。我與三王子也並未說是你害了荀柔和虞恆。”
薄野宗啟也勸慰道:“沐蘭姑娘切莫如此,想來荀柔也不願你為她傷了肚子裡無辜的孩子……你可否將那日的事再回憶回憶,看看有什麼遺漏之處?”
沐蘭想了想,將那日大致的情形說與眾人聽,“……那日郡主看方子時,我中途去淨房如廁,期間的事我就不得而知了,回來後郡主就將方子還給了我。”
花溪聽罷,心頭冷笑,嘴上道:“莫不是我動手換了方子?看方子時,廳裡除了日常貼身服侍我的翠茗等人,另外還有雜使的丫鬟四個,王妃和三王子不妨請人來對質。”
第198章 前兆 (上)
既然郡主如此說,那就請人上來問問吧!”薄野宗啟道,王妃, 你看呢?”
志都王妃點點頭,“嗯!”
薄野宗啟的平靜倒是讓花溪暗自生疑,她朝白蘭了一眼.“叫人上來吧!”
人都被請了上來,薄野宗啟道:“昨日沐蘭姑娘來請教你們郡主方子離開後,郡主可曾外出或是另外謄寫過方子?”
翠茗、木犀自然應聲道沒有,另外雜使的四個丫鬟裡沒有說話,四人猶豫了半晌,最後其中一個吱晤地說道:“郡主將方子給了翠若姐姐,翠茗姐姐便出去了。等她再回來時,奴婢等人就被支出去了…… 至於有沒有謄寫過方子,奴婢並不知曉。”
“金環,你胡說什麼!”木犀惱火道,“郡主分明沒有出去過。”
金環嚇得發抖,躲在身旁的丫鬟背後直搖頭說:“沒有, 沒有。奴婢說得是實話。”
“金環沒有說謊,奴婢銀環可以作證。”剛才站在她身前的丫鬟介面道,“奴婢本不想說,但白蘭還特意交待過我們不準在外人面前說……”
“你們敢陷害郡主……”木犀還要與那丫鬟爭辯,薄野宗啟卻厲聲道:“靜嫻,你如何解釋?這次三哥也不能幫助你了。”
花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別人演戲給我看,我總要看完了再說,中途打斷會壞別人看戲的興頭。”
“演戲?這些人可都是信王府的人,而且跟著郡主也不是一兩日?〃
“不是一兩日又如何?難保不會被外物所惑?”花溪的眼神冷冷地掃過了金環、銀環,“再說,她們只說翠若回來後我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