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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呆呆地站著，如墜入五里雲霧之中。

歐陽若水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樂天一眼，柔聲道：“玉瑤，你是個很善良的女孩，為了不想傷害到我，你選擇了放棄自己的感情，你以為，這樣就是成全了我和樂天，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情。”

歐陽若水淡淡搖頭道：“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會接受你的成全？樂天又會不會接受你的成全？你以為的成全，到底是成全了四個人的幸福，還是造成了四個人的痛苦？”

我無語以對，她說得沒錯，我原本以為，就算我會痛苦，至少，還有三個人是幸福的，可是，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歐陽若水那麼慧質蘭心的女子，怎麼會不知道我和樂天的心事，象她那麼美麗自信的女孩，又怎麼肯接受別人的成全？

歐陽若水忽然拉起我的雙手，卟嗤一笑，道：“別愁眉苦臉的了，其實，事情也不象你所想的那麼糟了。”

我怔怔地看著歐陽若水似喜似嗔的臉，一時之間，真的不明白這個風華絕代的少女到底在想些什麼。

歐陽若水拉著我的手，並肩坐下，低柔地道：“其實，在我見到你之前，我便知道樂天對你的感情了。”她淺淺一笑，道：“如果一個男子為了救一個女子，居然肯不顧自己的性命，不惜許下沉重的承諾，那麼這個男子對這個女子的情意，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所以，在若水山莊，我救醒了樂天之後，當我知道他是為了你而求醫，並且願意答應我任何的條件之時，我便已經知道他的心意了。當時我便在想，是什麼樣的女子，居然值得一個男子如此傾心相愛？可是，樂天告訴我，你喜歡的是凡霏，而凡霏又是他的好朋友，他是受了凡霏所託才來的，我立時便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我想，既然你和凡霏是一對情侶，那麼樂天就永遠也不可能向你表露出愛慕之意的，所以，我便向樂天提出，如果救活了你，他就必須忘記你，全心全意和我在一起。”

我看向她，點頭道：“我知道，你曾說過，從你那個時候見到他開始，便已經對他動心了。”

歐陽若水道：“我只身一人前來找你，而將樂天留在若水山莊養傷，一方面，是因為他內傷很重，需要細心調養，另一方面，也是可以藉此隔開你們的距離，讓時間逐漸淡化他對你的感情。”

歐陽若水幾不可聞地嘆息道：“可是造化弄人，我沒有想到，你和凡霏之間居然會變成仇敵，我更沒想到的是，你憤而跳崖，而他竟然不顧一切地跟著你跳了下去。我真是糊塗，那時我就應該明白他對你的的情意是別人無法替代的，可是我卻執意不肯退讓，我知道樂天是個守信的人，他既然答應了我的要求，是絕不可能反悔的，而且，他失去武功之後，以為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保護你了，所以那一段時間他總是躲著你，而我，我以為這便是個轉機，我不在乎他有沒有武功，只要他肯和我在一起。我固執地以為，我可以改變他。”

我嘆道：“你不是固執，你只是用情太深。”

歐陽若水淡淡苦笑：“或許吧，可是你對樂天的若即若離也給了我一個錯誤的感覺，我以為，縱使樂天喜歡你，可你卻不一定也喜歡他，若不是那天樂天喝醉了，我看到你們相擁在一起，恐怕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原來你也是喜歡他的。”

我垂下頭，道：“對不起，我只是聽到你對樂天的一片深情，所以……”

“可是感情的事，是絲毫也勉強不得的。這個道理，我也是很久以後才明白。”歐陽若水道：“從那天開始，我便決定要放手了，可是想不到，你卻又突然決定要嫁給四皇子，”她笑道：“若不是娜真公主將你抓了去，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我詫道：“難道你早知道是娜真公主將我抓去的？”

歐陽若水笑道：“那一日我去‘霓裳羽衣’找你，原本就是為了替你訂一件成親時的吉服，可是我卻特意不告訴你，想給你一個驚喜，也算是對你搶了我的心上人的一個小小懲罰。可是我出來的時候，卻無意中看到娜真公主的一個隨從。我知道娜真公主性情耿直，熱情而衝動，你與她曾訂有一年之約，而你卻又突然反悔要嫁給四皇子，她盛怒之下，說不定會對你有什麼不利，所以，我便一直暗中跟蹤他。”

我不禁道：“這麼說來，你一早知道娜真公主會抓走我，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呢？”

歐陽若水笑得嫵媚而促狹，她道：“這麼好的機會，我怎能浪費呢，如果不經過這番離別，你們二人怎能知道對方的情意，又怎能象今天這樣共騎一乘，成為一對神仙眷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