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我推開窗,月光下一照,立刻道:“不是這琴,我見到的那張,琴身應該是淺栗色的!”而他遞給我地是黑色古琴。
“哦?”身後的人遲疑一瞬。淡淡地自嘲道,“眼盲確實不方便,看。給小姐您拿錯了。可是這張?”他取出另一張琴遞來。
“嗯,是了!”
我拿來平放在窗框上,仔細觀察,油煙痕跡已經基本擦拭乾淨了,只在琴尾中央的裂縫處留有少許。
“這琴。當日放在出事地房間裡?”
孟章答道:“在下不知,是雲袖姑娘的侍女送來的。”
“雲袖?”
“就是被燒死的那女子,小姐不知?”
我咳了一聲:“只從鴇母那兒得知本來姓宋……既然有人把琴送到你這兒,難道沒官衙的捕快來收繳?”
“回小姐,沒有。”孟章平靜道,“那侍女是與幾個姑娘同來地,其中一人突然提議,趁著前面騷亂逃出去,其他人附議,並請在下保密。於是之後在下便沒再見過她們了。”
跑了啊?也是好事……
“少了人。鴇母當晚沒發現?”
“是,因為她們都住在出事的那棟小樓,想必鴇母是以為去別院借住了。第二天發現人逃走的時候,城門已開,追趕不及。”
他說得順溜,連我接下來想問什麼,還有鴇母的想法(猜測)。也直接答了。
“原來如此,真是多謝你。”
我喜歡跟聰明人談話。尤其是跟我沒啥關係的聰明人。
抱起琴,我心情愉快,回頭對他微笑:“琴能借給我一段時日嗎?如果捕快來問,就說借給曹府的秦晏了。”
“晏麼,小姐的名字不錯。”孟章把我送出門。低首輕聲道。“在下聽見你話語裡終於有了笑意,可愛的姑娘就是要常笑。才會有公子喜歡呢。”
“……是嗎?”這與你無關吧?“那麼我先告辭了。”
“好的,晏小姐,回見。”孟章頷首。
當然是回見,回頭我就去找江近海。他不在,我以女主人的架勢,派衛大哥把孟章給捉到江近海地小院,暫時軟禁。
“千萬別傷了人,以後說不定要帶他去做證。”我叮囑道。
“是。”
收拾了這邊的危機,翌日我便把琴給曹寰看,他對這樂器的研究,可比我透徹多了。
放正琴身,他看了看尾部的裂縫:“裂了,還有些脫漆,保養得不妥。”
“這樣的琴還能用嗎?”
“音色差很多,而且,原本也是舊琴了,你看這琴絃。”他攏起袍袖,輕緩指點著,“只有兩根弦是這幾天新換的,其實最好是一併更換哪。”
“喔……”
我接過琴來,仔細看曹寰指出的兩根弦。那是低音地弦,按理比高音處使用壽命來得長。再凝神看那琴釘,纏繞琴絃的部位,似乎有些褐色地汙漬。
我最初懷疑這琴,並非一時興起。
要知道,發生慘案的房間,在屏風內側,房間頂部和一米高左右的牆壁都有油煙痕跡,尤其是屋頂和窗框處,積了厚厚一層油汙但室內空間略低處,卻是基本沒有油煙燻烤過的印記。
而這琴,就算是放在案上,離地也不過三四十厘米高,何況屍體焦痕位置離案桌較遠,連毯子都沒燃起來,火苗不管怎樣亂竄,也不應該波及到案桌上的木琴。
如果它不在案桌上,要被油煙染到我前日看見地光景汙濁一大片,隔二十來米遠也能看見那至少得懸掛於牆上,或者就放在屍體旁地毯子上。
懸掛於牆上是肯定不成立的,因為牆上沒有被琴身遮擋而留下地無油煙長方形痕跡。
那麼說,人體燃燒的時候,這琴就在很近的位置了。
可它除了有些脫漆以外,竟然沒啥嚴重的燒烤痕跡,連焦痕都幾乎無。這是疑點之一,之二是,弦是被燒斷的麼?琴是被烤裂的麼?為何侍女會抱去給孟章修理,而不是留在房中?
若說剛破門而入的時候,兵荒馬亂,一個小丫頭撲上去搶出琴?怎麼想都太詭異了……今天午後我得再去醉鄉苑,問問當時進屋的人,看到的究竟是個怎樣的情形。
再來必須要去查的是……
“今日秦生打算怎樣調查?”曹寰問。
“學生要去驗屍。”我答道。
曹寰怔了怔,笑:“秦生真是有膽色,那麼祝你一切順利。”
禁止接近張緹,可以說是防著我串通,提點張緹脫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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