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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之日月。
凌寒彷彿做了一場夢一般,待一切歸於平靜,凌寒依然瞪大了雙眼,似乎仍不敢相信這滄海桑田的變化,竟如白雲蒼狗。
“這就是蓋天滅世的玄陣!只是所有的玄陣都有它的生成之法,也有它的破陣之法,即便是這蓋天滅世的玄陣也可以被破掉!”那老者道。
“是否是因為它生於道,而止於道?”凌寒問道。
“小子,你的悟性真的很高!明白這個道理你就可以佈下萬陣,也可以破除萬陣!”老者笑道。
眼前的場景猶如白駒過隙一般在變幻,逐漸有了人煙,凌寒發現自己又停留在了一戶竹樓前。只見一個身著異服的頭纏黑布的男子開啟了一個罈子,隨後在身邊的袋子裡捉出了一條小蛇,放入了那個罈子。
凌寒靠近了那個罈子一看,只見裡面都是些蜈蚣,蠍子,蜘蛛等毒蟲,在罈子裡撕咬著,翻滾著。最後,一條硃紅的蜈蚣將其他的毒物全部咬死,靜靜的待在了壇底。那男子將那蜈蚣用石杵碾死,曬乾之後,磨成粉末,藏於指甲之中。次日,那男子請眾人喝酒,席間將那藏有毒粉的指甲偷偷的探進了一個男人的酒杯之中。席後數日,那男人忽然倒地身亡,家人請人查驗,方知中了蠱毒。
凌寒看到心驚肉跳,忽然想起,馬神醫院中那個第一個罈子,天寶說看到裡面有小蟲打架,大抵也是在做蠱毒。即便凌寒知道馬神醫不會隨便的害人,但還是覺得,五味一把火將那毒蟲都燒死,是幹了一件好事。
“這便是玄陣之細微,也是防不勝防!你且繼續背誦!”那老者道。
“世人所用玄陣之法,亦可分為戰陣,鬥陣,法陣。所謂戰陣,即兩軍對壘,所用破敵之法;所謂鬥陣,即門派相爭,所用群攻之法;所謂法陣,即江湖相鬥,所用仇殺之法。”凌寒又繼續背出那後續的內容。
而眼前的場景又分別出現了千軍萬馬列著陣型相互廝殺;數十門派弟子布著劍陣群攻禦敵;還有一個玄衣道士,手持陣旗,以神識操控,困住尋仇之人。
凌寒默默的領會著,待他點頭,那老者便讓他繼續背誦。
“玄陣之類又可分為困陣,幻陣,殺陣,亦或困幻殺互動而用。所謂困陣,即禁其行而勞之;所謂幻陣,即亂其心而損之;所謂殺陣,即毀其體而斃之;而三者皆用,其威無窮而敵無命矣!”凌寒誦道。
而凌寒的眼前又出現了試煉中自己所經歷那“風花雪月幻陣”的場景,風,月陣即為困陣,花陣即為幻陣,雪陣即為殺陣,而整個“風花雪月幻陣”,就是那三者皆用的陣法。凌寒想到最終只有自己登上了向晚亭,也是莫大的機緣。
“佈陣之物大抵可為三者,即陣眼,陣力,陣旗也。陣眼者,戰陣為將,鬥陣為首,法陣為人;陣力者,戰陣為卒,鬥陣為輔,法陣為識;陣旗者,戰陣為形,鬥陣為意,法陣為器。”
凌寒的眼前又浮現了戰場上在百萬軍中縱橫馳騁指揮若定的將軍,跟隨著將軍令行禁止勇往直前的兵士,還有那刀槍蔽日如火如荼的行軍陣型。
大軍過後,便是那門派相爭,凌寒眼前又浮現出“天罡北斗陣”中,天權位中的殺氣凜然的修為最高者,位處天樞,天璇,天璣,玉衡,開陽,及瑤光天樞的輔助者,還有那七人腳下雖然變幻但始終保持的北斗勺形之意。
最後出現的竟是佈下殺陣的玄衣道士,以神識驅動帶有烈日咒符的陣旗,發出了萬道金光,將仇敵瞬間燒成齏粉。
就這樣,隨著凌寒不斷的誦出《玄陣之初》的內容,那老者就變幻出相應的場景供凌寒目睹,竟將那繁瑣的語言都變成易懂的畫面,讓凌寒在短短的時間裡,竟將這本最初級但卻最重要的玄陣奇書融會貫通。
凌寒看完最後一幅萬陣歸宗的畫面後,長出了一口氣,跪倒在地,道:“前輩耳提面命,小子受益匪淺!還請受小子一拜!”
那白衣老者笑道:“這都是你的機緣,並不用謝我!只是希望你以後能夠審時度勢,隨機應變,不可違天道而行!”
凌寒道:“小子謹記!”說罷,又連連叩首,待再一抬頭,那老者竟無影無蹤,而自己還是端坐在臥榻之上,只是手中的那本《玄陣之初》已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面赫然寫道“萬陣歸宗”。
凌寒又急急的把書打到了第二頁,只是並沒有那張空白頁,而是正文:“玄陣者,大可蓋九天以滅世,謂之絕;小可窺細微以生塵,謂之蠱。”
凌寒不禁大奇,莫非方才只是南柯一夢,但為何這書中的內容,自己竟完全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