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我在這家餐館打工。結束後,我們去喝一杯敘敘舊,怎麼樣?”
“要的,要的。”
帶著久別後的興奮她回到自己的座位。
周宏剛是她大學同學、異性知己。當時,他們都是文學青年,對文學文字、讀書看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喜愛。骨子裡又都是浪漫的性情中人,多愁善感、率性而為、單純善良、天真質樸,為人仗義熱誠沒有一點心眼兒,為此常常吃虧上當但又總是不能接受教訓總也學不乖。
他們愛好性格相近,除了喜歡看些閒書歪書外,還喜歡看電影、旅行、泡咖啡館、看畫展,更喜歡異想天開地遐思、神遊,為此兩個人走得很近,後來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同學們都覺得他們是一對戀人,常常拿他們打趣。有時她也會產生一種錯覺,覺得周宏剛挺喜歡她,兩個人之間有一種無聲的默契和高度的信賴,她挺享受這樣的兩人世界。但是,雖然他們無話不談,關係卻沒有進一步的發展。
記得有一次他們看了一本有關西藏之行的小說後,頭腦一熱興之所至居然翹課翹考試去西藏旅行了一個月。當時把宿舍的鋪蓋卷也帶上了,一路搭順風車、徒步、啃乾糧、喝涼水、睡車站寺廟農家,駛過怒江十八拐,穿越排龍天險,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在藍天白雲中沒命地跋涉,硬是玩遍了川藏線和拉薩。
有一天晚上,他們露宿在一家小寺廟的走廊裡,高原的夜風寒冷得像一把刀子,要把他們的面板割開,他們的五臟六腑都快結成冰了。不由自主地,他們把一對鋪蓋合併在一起,一人睡一頭,緊抱著對方的腿和腳度過了一夜。
回到學校後,受到老師、家長、同學怒濤般的指責、批評和聲討。他們就像兩隻過街老鼠,灰溜溜地抬不起頭。
一個月後,他們受到警告處分,他們的名字被並排張貼在學生食堂的入口迎視著眾人憤怒不屑的目光。
周宏剛拉著米苔請班長在處分告示前給他們合了一張影,自嘲道:“青春不狂枉為少年郎,這是我的青春紀念碑”。
第二天,他就不辭而別了。關於他的傳聞一直沒有中斷過。有人在埃及金字塔下見到過他,說他擺了一個小攤賣中草藥還兼測字算命;有人在美國西海岸見到與他背影極其相似的人,說他窮困潦倒,在做午夜牛郎;班主任老師則說,宏剛在夏威夷大學拿到博士學位後被香港某所大學聘去做教授了。
沒想到,原來他在日本打工。世界太大又太小啊。
宴會結束後,課長提議接著開“二次會”,去唱卡拉ok,主角當然是小林。
一般來說,女職員們對“二次會”不感興趣,都會找藉口推託不參加。她們有的是母親,急著趕回丈夫孩子的身邊;有的有男友,更願意和親愛的人呆在一起;即使像明日香小姐這樣有閒的“剩女”,也是從來拒絕參加的。
可是今天怪了去了,所有的女職員(除了米苔)都不約而同齊刷刷地留了下來。米苔當然也想去唱呀,可是不赴宏剛的約會,那也太重色輕友(myg,宏剛可是男的呀)不夠意思了吧。
這是四月末春天的晚上,氣溫較低,微風中帶著一絲寒意,路旁的花草吐露著新芽,空氣中飄散著烤鰻魚串的香味。
宏剛穿著一件皺巴巴的黑色風衣從餐館裡走出來了,米苔連忙迎上去。宏剛提議說:“不遠處有一家我朋友開的中餐館,咱們就去那兒吧。”
久別重逢的兩個人似乎有些尷尬,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只有肩並肩默默地低著頭專心走路,聽米苔高跟鞋的聲音在馬路上“踢踢踏踏”發出抨擊人心的碰撞聲。
中餐館的名字叫“那家酒樓”,裡面空間很小,大約只能坐得下十四、五個人。廚房是開放式的,正對著出入口,客人點過菜後,可以看到廚師烹飪的全過程。地上打掃得不太乾淨,走上去油膩膩地有點打滑。
他們在最裡邊兒的位置坐下來。老闆是一個年近三十歲的年輕人,一張口就知道是東北銀(人)。
他熱情地自來熟地自我介紹道:“小弟姓那,滿族人,來日本10年了。這家店是去年盤下來的,由俺老孃主廚,俺負責採購、跑堂、洗碗、收錢。除了新年一月一號休息外,每天從上午十點營業到晚上兩點。俺和周哥是發小,以後您就是俺姐了,歡迎常常光臨。”
米苔一邊喝著小那斟上來的熱氣騰騰的烏龍茶,一邊細細打量著久違的周宏剛。
坐在近處,在明亮燈光照射下,米苔發現周宏剛改變了不少。原來天馬行空我行我素灑脫不羈的表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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