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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袖子正左右開弓地扇巴掌,宮裡頭素來有打人不打臉的規矩,怕的是萬一臉上醜陋驚擾了聖駕,可真要打,也沒人攔得住。
“主子,咱們別管閒事。”環春拉了拉嵐琪繼續朝前走,到了鍾粹宮關了門才繼續說,“佟妃娘娘脾氣不好,打罵奴才是常有的,就算有人要管也輪不到咱們啊。”
嵐琪明白,只是覺得那宮女可憐,看著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她自然就想起自己才入宮時的光景,可惜她人微力薄,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捱打。
之後換了衣裳,洗手在窗下寫字,許是大病初癒,又在外頭晃悠好半天,手裡筆顫得厲害,便想歇一歇,外頭卻有人來,玉葵進來說:“針線房的人來了,您前些日子病著,一直沒能量著尺寸。”
嵐琪笑悠悠說:“他們量了便量了,可別告訴別人知道,特別是萬歲爺那兒。”
她這一病瘦了不少,舊年還對皇上說自己的尺寸寬了好些,可病起後穿衣裳,無不在身上晃盪,這會兒宮女們給她量尺寸,也笑著說:“烏常在可又瘦了,不過您身量可長高些了呢。”
“是嗎?”嵐琪拉著香月比劃,香月笑,“奴婢也長了,主子和奴婢比可不成。”
因將布常在也請來一起在這裡量了,她們幾個人打了簾子進來,只聽布常在問:“外頭那個小宮女是你們的人嗎?怎麼臉上腫成那個樣子,還領著在外頭走,撞見上頭可就不好了,趕緊讓她回去吧。”
嵐琪聽見,便自己走出來,才掀開門簾就看到那小丫頭站在院子裡,手裡捧著針線籃子,身形瘦小單薄,臉上腫得嚇人,很是可憐。
針線房為首的嬤嬤便嘆:“剛才去佟妃娘娘那兒,娘娘讓給做一套新衣裳,正給量尺寸,這丫頭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奴婢回過神來,娘娘已經喝斥人把她拖出去打了。因二位常在這裡是最後一處,伺候好了您二位,就要回去的,怕她一個人在宮裡瞎走衝撞了誰,才帶過來,不想還是驚擾了二位主子。”
這老嬤嬤倒是和氣心善的人,一邊說一邊就要給嵐琪和布常在行禮告罪,嵐琪忙叫環春攙扶住一旁坐著喝口茶,又轉身挑起簾子看看,那小丫頭若說可憐是必然的,不過站在那裡脊樑挺得筆直,沒有哭也沒有驚恐,小小年紀很不一樣。
“我這兒有些藥。”嵐琪說著指了玉葵去拿,要說那些創傷藥,還是她挨太皇太后打的時候多出來,所以拿來了又擔心會不會壞掉,玉葵說那些開了用過的早就扔掉了,這些用蠟封得嚴嚴實實的,太醫說過放幾年也不要緊。
“嬤嬤拿去給那孩子用吧,瞧著怪可憐的,你們也不方便找太醫。”嵐琪讓玉葵給了,老嬤嬤便要喊那宮女進來謝恩,嵐琪讓免了,“她心裡一定不好受,我給她藥也不圖她來磕個頭。”
布常在則問:“看著年紀很小,宮裡近來新選的宮女怎麼年紀越來越小了?”
嬤嬤應著:“這孩子家裡犯了事兒,全家都給抄沒了,所以這個年紀也給送了進來,叫奴婢說,在宮裡總比在外頭好些,一樣做伺候人的事兒。很靈巧安靜的孩子,別看歲數小,手上功夫可不弱,奴婢難得遇見一個有天賦的孩子,所以就親自帶著了。”
“怪可憐的。”布常在幽幽一嘆,“不過能遇見嬤嬤您,也是她的造化。”
針線房的人不久便散去了,布常在和嵐琪說一會兒話也自己去歇著,小宮女的事眾人漸漸也淡忘,畢竟宮裡頭這樣的事太多,時間久看得慣了,也就麻木了。
不知不覺春色散盡,初夏來臨,端午節前的日子,嵐琪都在慈寧宮伺候,太皇太后因高興朝廷越來越有安定之態,端午節上要穿蘇麻喇嬤嬤親手縫的衣裳,可嬤嬤也有了年歲,針線上偶爾看花眼,都是嵐琪在邊上幫忙打下手。
太皇太后每天閒著就來敦促他們,嫌這裡針腳不細膩,嫌那裡配色太俗氣,這日蘇麻喇嬤嬤笑說:“環春跟奴婢講,近來她家常在越發會磨人,整天欺負她們幾個,奴婢覺得,可不就跟主子您學的,奴婢都這把歲數了,您還當年輕那會兒使呢?”
太皇太后卻疼愛地摟著嵐琪說:“學我好,就數她們最會欺負人,咱們孃兒倆不學得厲害些,怎麼鎮得住?”
“皇祖母要鎮得住誰?”說話功夫,卻聽見玄燁的聲音,進門瞧見嵐琪也在,心裡更喜歡。他近來忙得連給祖母請安的時間都沒有,心裡本十分愧疚,可聽說嵐琪幾乎天天在跟前,就也放心了,沒想到今天來又撞見她在,皇祖母則笑呵呵挽著自己的手讓瞧瞧還在縫製的新衣裳,“你快替我說說蘇麻喇,我這年紀了還非要我穿這麼鮮亮的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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