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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
夜裡粥熬成了,等待乾清宮訊息的功夫,惠貴人心血來潮,翻出自己舊年穿的衣裳,說如今身子寬了再不能用,分給宮女們裁開做些夾襖褂子,又賞了幾支釵子珠花給她們,彼此玩鬧似的,都打扮得漂漂亮亮。
嬉笑的功夫,乾清宮來人,李公公到底是十幾年伺候在身邊,果然猜中了皇帝今晚想吃什麼,而惠貴人明明才吩咐過不讓那宮女跟著自己出門,今晚卻又讓她捧著粥跟自己去。
一行人到乾清宮時,恰有一波官員散了,近來朝廷忙得不可開交,這麼晚了還有大臣來議事,偏那樣巧,容若也從裡頭出來,乍然相見,不及行禮,他已看見惠貴人身後的人。
“你瞧什麼呢?”惠貴人眼含深意,嚇得容若立刻低頭侍立一旁,惠貴人領著宮女來,試食的太監來檢查了碗裡的雞絲粥,見無異狀,便請惠貴人進去,她回眸瞧一眼門前的納蘭容若,伸手拉了拉身邊的宮女,“進去吧。”
暖閣裡,玄燁依舊伏案批閱奏摺,數日疲倦積壓在身體裡,突然聞見雞粥的香氣,身上一鬆,瞧見惠貴人溫溫婉婉地進來,也笑道:“大半夜折騰你來了。”
惠貴人道:“是臣妾該做的。”說著請皇帝到炕上坐下,親手盛粥侍奉玄燁用了,自己則熟稔地為他收拾桌案上的筆墨紙硯,不多久便聽玄燁喊她,她笑盈盈到了跟前,卻被皇帝拉近在身邊,言語氣息曖昧不已,惠貴人推辭著笑說,“皇上,臣妾身上不方便呢。”
玄燁目色慵懶倦怠,可又有流火溢位,戀戀不捨地拽著惠貴人纖柔的手,惠貴人把心一橫,側身指了指身後的宮女,“皇上,那孩子……很會伺候人,可您若不中意,臣妾讓李公公去請烏常在來?”
“她身上也正不自在。”皇帝淡然一笑,朝立在儀門下的宮女瞧了瞧,嬌小清秀的模樣,倒有幾分烏雅嵐琪從前的模樣,很輕微地一點頭,惠貴人全看在眼裡,重重把心沉下來,輕輕輕輕地從玄燁手裡掙脫開了自己的手,轉身走來將宮女朝前一推,吩咐著,“好好伺候皇上。”
“惠貴人?”那宮女驚異萬狀,卻被輕聲威嚇,“沒有人能違逆皇上,你是想死,或者想剛才那個人死?”
“惠貴……”
惠貴人卻不由分說拉著她到了皇帝跟前,自己溫和地笑著端走了桌上的粥,繞過儀門在無人處,聽著裡頭一聲聲“皇上,奴婢……皇上……”仰脖子灌下剩餘的所有粥,拿帕子抹乾淨嘴臉,含淚冷冷一笑,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外頭李公公瞧見惠貴人獨自出來,深諳此道的他不免訝異,惠貴人只做無奈地嘆息:“我身上正不自在,皇上既然想,也是那孩子的福氣,公公這裡明日恐怕要派人打點一下。”
李公公嘆息一聲,也不忌諱什麼,直說道:“委屈您了。”
惠貴人笑:“沒什麼辛苦的,都是伺候皇上的,要說委屈,還怕烏常在吃醋,明兒我就去瞧瞧她。”
李公公不言語,派了個小太監捧了碗碟送惠貴人回去,出得乾清宮的門,果然見容若在遠處徘徊,身為一等侍衛在這裡也不奇怪,可他顯然是在等什麼人,當看見惠貴人獨自出來,身後的宮女變成小太監,整個人呆在了那裡。
惠貴人遠遠衝他一笑,心內暗語:再往後有什麼事,我可就真管不著了,你們家裡的事也往宮裡纏,我可沒有通天的本事。
之後匆匆往回趕,等進門打發了那隨行的小太監,轉身就灌下幾大碗涼水才平息身體裡的火,試食的太監沒根的人,又只一兩口既非毒藥自然瞧不出什麼端倪,而且剩下的粥都進她肚子裡了,誰也別惦記查了。
不過明珠夫人的手腕可真毒,真把這些東西藏進鍾粹宮,日後告烏常在一個魅惑主上的**之罪,烏雅氏只怕真就翻不了身,雖然初衷只是想捏她的把柄在手裡,可這麼大的事,弄巧成拙就得不償失了,與其想法兒去坑害烏雅氏,不如解決了這個宮女容易。
但若要她的命,容若和明珠夫人必然只認定是自己的主意,現在好,皇帝要了她,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
然而,當就寢後孤身在黑洞洞的寢殿裡時,惠貴人想起皇帝那句“她身上也正不自在。”心頭猛地一酸,皇帝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樣,卻連烏雅氏身上不自在都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隨口一句話,險些就壞了事,烏雅氏若不在日子裡,今晚就該急匆匆去把她找來,此刻想來,羨慕嫉妒之餘,也讓她更覺後怕惶恐。
翌日,宮裡都知道皇帝臨幸了惠貴人身邊的宮女,實則歷朝歷代,宮內偶爾就會有宮女被皇帝臨幸,大多一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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