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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他若能割捨下什麼刻在心裡的情意,天下早就變個樣了。”
這些話,沒頭沒腦,嵐琪有些聽不大懂,一時也沒有時間細思量,反正太皇太后說什麼她都聽著記著,將來慢慢再想也不要緊。
玄燁心中悲慼,溫和地說:“您累了,歇會兒吧,剛才陪著孩子們累了。”
太皇太后卻停了停,似乎在回想剛才的情景,笑著說:“孩子們真是可愛極了,我們四阿哥最最討人喜歡,他呀,像極了玄燁小時候,簡直一摸一樣。”
嵐琪沒說什麼話,可是玄燁又重複說:“皇祖母您累了,歇會兒吧。”
太皇太后意味深長地看著玄燁,旋即雲淡風輕地一笑:“你啊……”
這一聲後,便沒再說什麼話,彷彿他們祖孫之間有了什麼默契,那一刻嵐琪覺得自己插不進來,不過她不在乎這些,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兩人一直陪著太皇太后,老人家時睡時醒,偶爾閉上眼睛,以為她睡著了,可她突然又會醒過來,身邊一時半刻都離不開人。玄燁眼下把一些朝廷的事往後押,朝臣們也理解太皇太后對於皇帝甚至對於整個大清的重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沒人敢給皇帝添堵,皇帝更會把朝務放到慈寧宮來處理,再往後幾天,漸漸連飲食起居都在慈寧宮不走了。
德妃挺著肚子屢屢被勒令回永和宮休養,之後玄燁不再勉強她,祖母看到她才快活,而她也不願離開祖母。
從沒有哪一年的臘月,像今年這樣沉重,宮裡宮外甚至不知道,若除夕元旦時太皇太后仍然健在,他們還要不要慶祝,皇帝還要不要祭天地社稷,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等著太皇太后嚥氣的那一刻才能決定或開始,可皇帝的心意,卻是盼著祖母能活得更長久。
小年之前,玄燁親自率領王公大臣步行至天壇,祈告上蒼,請求折損自己生命,增延祖母壽數,玄燁誦讀祝文時涕淚交頤,字字句句出自肺腑。
“憶自弱齡,早失估恃,趨承祖母膝下,三十餘年,鞠養教誨,以至有成。設無祖母太皇太后,斷不能致有今日成立,同極之恩,畢生難報……若大算或窮,願減臣齡,冀增太皇太后數年之壽。”
祝文經口口相傳傳入宮中,妃嬪之間皆是唏噓不已,榮妃、端嬪是當年太皇太后指給皇帝的,能有今日榮耀,皆是太皇太后所賜,比起其他與慈寧宮無甚感情的妃嬪,自然更多一些傷心,又與皇帝情深義重,怎容得聖上減壽。一同燒香拜佛希望能減自壽,為太皇太后和皇帝添福,她們真心實意,可傳出去被其他人知道,一個個競相效仿,結果愈演愈烈,好端端的,竟成了後宮一樁笑話事。
玄燁自然大怒,將榮妃和端嬪尋來質問緣故,問為何宮內宮外的人都在笑話妃嬪虛情假意地做這些事,她們倆何等無辜,不知該如何面對質問,嵐琪也不敢隨便為她們說話,尷尬的時候,索性搬出太皇太后,說老人家想見榮妃和端嬪。
皇帝冷冷地打發她們離開,嵐琪帶著她們往寢殿走,才悄悄說實話,榮妃含淚道:“皇上眼下著急,我們不會計較他說了什麼,可那些女人實在可惡,就不怕她們真的折壽?”
嵐琪勸解了幾句,到得太皇太后跟前,老人家睜眼見榮妃和端嬪,她並不知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曉得玄燁動了氣,可那樣巧的,竟笑著說:“來得好,我正想見你們兩個。”
嵐琪見太皇太后對榮妃和端嬪有話要說,便迴避退了出來,立在門前瞧見有人匆匆跑去皇帝所在的屋子,本沒什麼可奇怪的,但她今天已經無數回看到有人這樣跑去見皇帝,到底什麼要緊的事,就是朝廷大事,似乎也太頻繁了。
而此刻毓慶宮內,太子正在屋子裡換衣裳,預備一會兒來慈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他張開手臂由宮女太監為他穿戴,自己一動也不動,隔著屏風,索額圖站在外頭,只等太子穿戴齊整,才屏退眾人。
太子一面繫腰上的玉佩,一面眼睛還盯著桌上的書看,索額圖上來伸手將書翻過去,輕聲道:“太子為何不時常去慈寧宮看望太皇太后,若是臣今日不來請安,今日您也不去慈寧宮嗎?”
“慈寧宮裡人多手雜,去了不過是應個景,虛假得很,有那些功夫做給旁人看,我為什麼不好好準備正月的講學?”太子不屑,又把書翻過來,默默記了最後一句話,便想喚太監來給他戴帽子。
可索額圖阻攔了,勸太子道:“皇上最重孝道,您對太皇太后的事這樣冷漠,會讓皇上不悅,現在還來得及,往後幾日,您要天天去慈寧宮,一天三四回也不嫌多。”
太子突然看向叔姥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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