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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又恨又急,還不能對那些太醫穩婆明說。因為在她看來必定是保住孩子要緊,只要能生下皇長孫,兒媳婦的性命不重要,有的是宗親貴族家的小姐挑選,大阿哥府裡不缺女主人。
訊息驚動六宮,都知道大阿哥福晉早產了,彼時嵐琪正在承乾宮陪伴皇貴妃,皇貴妃心血來潮想吃蟹肉羹,眼下螃蟹還不肥美,宮裡向來也不大食蟹,花費好大一番功夫弄來螃蟹拆蟹肉,才得了那麼一盅,她正一口口喂皇貴妃用,兩人說著話,很安逸。
大福晉的事傳來,照例派個宮女去問候便是,皇貴妃則冷笑:“惠妃那麼著急要抱孫子,可憐的是那孩子。”說著叮囑嵐琪,“毓溪是我選的,你便是不喜歡,也看在胤禛的面子上,將來不要太為難她。至於生養,我自己一生無所建樹,就彆強求孩子了,胤禛也不會只有一個福晉,不愁沒人給他生孩子。”
嵐琪手裡端著橘紅色滿滿蟹黃的湯羹,舀了一勺要再請皇貴妃用一口,自己笑著說:“小日子是他們過的,隔著宮牆咱們管那麼多做什麼。”
皇貴妃嘖嘖:“你總是這樣的性子,對誰都那麼好,我真是看不明白,難道你心裡就不會恨誰?難道誰要你做什麼,你都能答應?”
嵐琪不願多解釋,只笑著說:“大抵臣妾就是生來的好人。”
皇貴妃卻略傷感,搖頭不想再用蟹肉羹,眼底浮起幾分哀愁,似自言自語,又似對嵐琪說:“他喜歡你什麼呢,便是好人的臉,也早晚要看厭倦,為什麼那些女人花盡心思也哄不得他高興,十幾年了,他心裡還都是你。”
嵐琪在旁未說話,洗了手拿來帕子給皇貴妃擦拭,卻聽皇貴妃說:“你可知道,皇上當年冊封鈕祜祿氏,跟她說了要好好照顧你,像是交換的條件,她那個皇后做得可真憋屈。”
“臣妾不知,也不敢當。”嵐琪開口,十幾年的陳年往事,她已經記不得。
皇貴妃幽幽笑:“除了我當年欺負你那些事,四阿哥的事之後,你有沒有恨過我?皇上把四阿哥送來給我,大概就是想讓我別再欺負你,但畢竟是搶了你的孩子,你真的就不恨?”
嵐琪的笑容恬靜溫和,慢慢說道:“臣妾要怨也怨皇上,是皇上的旨意,也是皇上對您的心意。臣妾早就對您說過,因為您待四阿哥好,臣妾一點也不恨。”
皇貴妃凝神看著她,好像從沒覺得烏雅氏漂亮過,這會兒看著她雲淡風輕的笑容,卻嫉妒這份屬於她獨有的美麗。有些事藏在心底不願說,皇貴妃也不願承認,只是她想不到,眼前的人可以堅持那麼多年,絲毫不流露在臉上。
皇貴妃不記得自己是幾時想明白的了,只是近些日子越發感慨,她瞭解玄燁,知道玄燁對在意之人的用情之深,以他君臨天下的氣魄,他有的是法子不讓自己再欺負烏雅氏,總覺得不至於要拿四阿哥來交換,四阿哥到底怎麼來的承乾宮,似乎不是當年那個說法。
自然她只是自己想一想,她也希望,這一切是皇帝對她情深,心疼她膝下無子。
寢殿外頭,從校場回來的四阿哥滿頭汗地站在門外,聽見兩位母親的對話,臉上低沉的神情裡有幾分叫人暖心的感動,他抬手抹掉汗水,轉身往自己屋子裡去。
七月的天漸漸暗得早了,長春宮裡還沒有訊息傳出,但所有人都在等待訊息,不知這一次能不能得一個皇長孫。
延禧宮裡,覺禪貴人正在燈下握一卷書打瞌睡,香荷從門外進來,推醒了主子問她餓不餓,入秋後貴人胃口一直不好,她放下一碗蟹肉羹說:“德妃娘娘送來的,您嚐嚐嗎?”
覺禪貴人蹙眉搖頭:“太寒了,又腥。”
正說話時,易答應從後頭過來,明明年長几歲的人,卻孱弱地對覺禪貴人說:“臣妾的宮女說咱們門外頭有一個小孩子坐著,天黑了,臣妾不敢去看,怪嚇人的。”
香荷卻機靈道:“聽說寧壽宮在找一個孩子呢,說是安親王府裡的小姐,難道是那位小姐?不會還沒找著吧,這都什麼時辰了。”
451最傷人的話(四更到
易答應膽子小,來稟告後就回自己屋裡去了,覺禪貴人和香荷掌著燈籠出來,果然見門前階梯下坐著一個孩子,她將臉埋在膝蓋裡,大晚上黑洞洞的一個身影在那兒,若合著仲夏鬼話來想象,也不怪易答應害怕。
“你是哪兒的孩子?”覺禪貴人走過來問,那孩子聽見動靜緩緩抬起頭,瞧著七八歲的模樣,很纖瘦,有尖尖的瓜子臉,昏暗的燈光下五官也很明顯,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我累了,就想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