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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的年紀,在宮裡悶十幾天就受不了了。毓溪幾次邀請,她終於答應讓溫憲溫宸再去四哥府裡玩耍。因不是偷偷摸摸走的,八福晉得知後,也熱情地來邀請姐妹們到府裡小聚,連十四阿哥都吵著要去八哥府裡看看,嵐琪都一一答應。
除此之外,便是將妹妹嵐瑛宣進宮裡來作陪,姐妹倆同起同臥宛若在家做姑娘一般,日子眨眼就過去,一點兒沒有因為思念皇帝而度日如年。不知不覺秋去冬來,十一月時,草原來的訊息,聖駕已啟程回京。
這日嵐瑛自家中來,因早晨一場雪,姐姐派了轎子到宮門前接她,一路晃晃悠悠進宮,不經意掀起簾子時,一行人正從岔道口過,她往那岔路深處看去,卻見身著華麗的婦人帶著四五個宮女太監,正與一人說話。轎子一晃而過,她也沒看清楚,到了永和宮與姐姐隨便嘀咕了幾句,嵐琪讓環春去問底下的人,果然那婦人是太子妃,但太子妃和誰說話,眾人匆匆而過都沒看清楚。
而此刻毓慶宮裡,兩位側福晉和幾位侍妾正跪在太子妃跟前,太子妃剛剛風風火火從外頭回來,一進門不及脫下氅衣雪帽,就喝令把側福晉她們喊來,大雪天的讓她們跪在門外冰冷的地磚上,她則站在門內烤著火,氣勢逼人責罵她們:“今日是文福晉讓太子不知所蹤,可我說過,再有這樣的事,你們都要連坐受罰,要怪就怪文福晉沒照顧好太子,這兩個時辰裡好好反省。”
太子妃深得皇帝和太后寵愛,毓慶宮裡早就是她一手的天下,側福晉昔日還奢望能擺弄這個小太子妃,幾年較量下來,早就輸得服服帖帖,就連這樣羞辱難堪的事,都不敢反抗頂嘴,原本還能指望太子幫幫她們,可如今是指望不上了。
撂下這些女人,太子妃才解了氅衣,貼身的宮女輕聲說太子已經歇下,一路走進內殿,便見胤礽擁著毛毯歪在暖炕上,一邊椅子上掛著太監的袍子,太子妃看得眼中要冒出血一般,咬牙切齒地吩咐身邊人:“拿去燒了。”
宮女戰戰兢兢將那衣裳捧起來,一溜煙兒地就跑了,太子妃坐到炕沿上,胤礽微微睜開眼睛,慵懶地說:“好好的袍子,燒了多浪費。”
太子妃努力含笑:“別叫人看見了眼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都一樣的。”太子冷笑。
“胤礽……”太子妃受不了了,眼淚奪眶而出,“你不是答應我,再也不那麼做了嗎?”
胤礽悽慘一笑,轉身將窗戶推開,寒風倒灌進來,讓太子妃經不住打了哆嗦,胤礽卻道:“你讓她們跪在外面,凍死了怎麼辦?”
太子妃應道:“自然有新人來伺候您。”一面爬上來,將窗戶重重地關上,她冰涼的手握著同樣發冷的丈夫的手,眼神死死地看著他問,“到底怎麼了,又怎麼了,讓你失意到要這樣發洩?”
胤礽抬手輕輕撫摸妻子的臉頰,他知道妻子對自己的心意和情意,也許這世上真只有這一個人對自己全心全意地好,可是他卻什麼也給不了她。
太子妃含淚:“胤礽,你怎麼了?”
他虛弱地說:“皇阿瑪又把我的摺子駁回了,說我根本不懂河工上的事,亂出主意。你知道麼,我每次寫摺子時,手都會發抖,不知道下一趟送回來,又是什麼樣的訓斥。你知道嗎?朝政之上任何事,我做什麼他都不會說一個好字,哪怕我幾天幾夜熬下來,查閱古今資料,召見大臣問話,哪怕想出再好的主意,他大概都不會正眼看。在皇阿瑪眼裡,我還是個孩子……很可笑,對不對?”
丈夫的辛苦,太子妃都知道,可她不認為太子就可以因此自暴自棄,他只有做得更好,才能讓皇帝肯定。可是丈夫每次失意後,都會用各種奇怪的方式來發洩他心中的不滿,看似扭曲猙獰的外表下,有的只是一顆脆弱無助的心。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萬人之上的太子,會過得如此不堪。
“會好起來的,這一次不成,還有下一次,皇上總有一天會肯定你,胤礽你不要洩氣,無論如何我會在你身後。”太子妃抱住了丈夫,緊緊地抱著他說,“不要再做那種事,讓皇阿瑪知道,你羞辱不到他,只會讓他更恨你。答應我,哪怕你打我罵我來發洩,也不要再做那種事。”
胤礽的眼眸,卻如死水,冷笑著:“他就要回來了……”
數日後,隨著聖駕越來越近,嵐琪悠閒的日子終於結束,宮內各處要叮囑人手打點,更是親自到寧壽宮安排一切,太后數月不在這裡,只怕那些宮女太監懶於打掃,不能讓太后回來看到半點塵埃,乾清宮亦如是。
而聖駕走得慢,早有人先行回來,皇帝和妃嬪們還未回宮,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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