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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和您長長久久,孩子們在身邊不過十幾二十年,他們總要長大成人自立門戶,臣妾更在乎自己能不能一輩子陪在您身邊,這也是太皇太后託付給臣妾的責任。”
玄燁目光滯緩,他以為嵐琪會希望自己給她這份安心感,可她還是如此狠心無情地一再否認四阿哥的存在,明明心裡比誰都痛苦,卻是面對自己也要強撐著,他不能理解,可他又在乎現在聽見的這些話,幼雛終要離巢,他本應該看得更遠一些。
嵐琪說這些話,實則越往後越沒有底氣,仗著被恩寵就口不擇言,什麼大道理都往皇帝面前送,人家滿腔熱情來安撫自己受傷的心,明明傷得千瘡百孔,還死撐著冷血無情的假面,也會惶恐也會不安,生怕惹怒他拂袖而去,一如他昨夜從承乾宮離開。
但溫暖的手掌又重重捏了自己的手,玄燁溫和地說著:“朕知道了,朕會有分寸,不毀了你付出的心血。”
卻是這一刻,烏雅嵐琪才有想哭的衝動,上天要眷顧她到何時,曾經只為溫飽安穩而活著的人,再也離不開他的理解和呵護,無法想象若有一日也色衰恩馳,他的心裡再沒有自己,還有沒有勇氣能繼續活下去。烏雅嵐琪所有的驕傲自信甚至是狠心無情,都來自玄燁對她的愛護和珍惜,她看似低調謙和的一切,實則比任何驕縱跋扈更光芒萬丈,不怪別人嫉妒她憎恨她,心裡比誰都明白。
“朕要走了,空了就來看看你,中秋節在即,永和宮裡也裝扮得喜慶些。”玄燁笑著,伸手拍拍她的額頭又說,“朕走了你再睡一會兒,頂著烏眼圈叫皇祖母看見不好,朕忙的時候,指望你在皇祖母跟前照顧。”
嵐琪答應,欣然將玄燁送到門前,因未及換出門的衣裳,沒有再往外頭送,聖駕走了很遠之後,環春幾人才來問她還歇不歇。
看著時辰還早,嵐琪也不推脫,回去安安心心地躺下,又歇了一個時辰才起來洗漱,正讓乳母抱來胤祚瞧瞧時,外頭有動靜似乎來了很多人,就見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地來說:“主子,貴妃娘娘來了。”
貴妃駕到?嵐琪自入永和宮,往來客人不少,貴妃相鄰而居卻不曾踏足一次,自然她有她的尊貴,誰也沒希望她光臨,可大清早地突然跑來,昨晚皇帝又是離了承乾宮而來了這裡,想著多年前自己不過是陪皇帝散了散步,彼時的佟妃就闖來鍾粹宮大呼小叫,打了環春玉葵,還讓她在庭院裡跪了許久,往事歷歷在目,嵐琪難免會緊張。
“你們把六阿哥看好了。”嵐琪吩咐乳母后,扶了扶髮髻便迎到門外,貴妃已經入門,而她身邊竟還牽著搖搖晃晃幾乎是被拽著走的胤禛,但是小傢伙沒有反抗或哭鬧,雖然走得跟不上貴妃的步子,還是悶聲不響地蹣跚跟著了,只是這一步一搖晃的模樣,看得嵐琪很心疼。
一眾人上前行禮,貴妃臉色也不好看,似乎一夜沒睡好,同樣頂著一雙發青的眼睛,不過濃妝豔抹猶在,從不在人前失了半分尊貴,看著德嬪屈膝在地,她冷然一笑,將四阿哥朝前推了推說:“胤禛,這是德嬪娘娘,快行禮。”
丁點兒大的孩子哪能每次都聽懂大人說什麼,剛剛一路跟著貴妃急匆匆走來已經有些累了,眼下犯迷糊,被貴妃推開後,又跑回來抱著她的腿咿咿呀呀,可貴妃卻又把他往前推搡,很嚴肅地說著:“快給德嬪行禮啊,胤禛你要聽話,不然皇阿瑪生氣了,要把你從額娘身邊領走的。”
嵐琪倏然抬起頭,看著四阿哥糾纏貴妃,但貴妃卻狠心把他往外推,來回幾次小傢伙終於繃不住,張嘴就大哭,一清早萬籟俱靜時,他這一哭震得所有人都清醒了,緊跟著屋裡頭胤祚的哭聲就響起來,小嬰兒顯然是被嚇到了。
只是胤祚一哭,胤禛卻停了,眼珠子滴溜溜轉著聽聲音,還掛著淚水的臉四處轉,轉頭又拉著貴妃的衣襬說:“妹妹,額娘找,妹妹……”
胤禛見過襁褓裡的恪靖,就以為小嬰兒的聲音都是妹妹,嵐琪心酸,他們親兄弟竟是還未曾見過一面,便聽貴妃說:“六阿哥在哪裡,讓我們四阿哥見見。”
嵐琪扶著環春站起來,請貴妃往裡頭去,她親自抱起胤禛往門裡走,孩子伏在額孃的肩頭,看見嵐琪跟在身後,還是眼淚汪汪的人,自顧自擦去眼淚,也沒多看嵐琪幾眼,依舊和昨晚一樣很陌生。
眾人進屋,乳母正抱著六阿哥拍哄,見貴妃和德嬪都進來,不免緊張地愣在那裡,只見貴妃放下了四阿哥,小傢伙跑過來仰面看著他,指著說:“妹妹,妹妹。”
嵐琪終於開口,吩咐乳母:“讓四阿哥看看六阿哥。”
乳母忙抱著孩子屈膝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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