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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聽說德嬪有身孕又染病的事,女人們眼巴巴看了幾天,暗下詛咒的人不少,可德嬪硬是不吃藥扛過來,三四天後傷風痊癒人漸漸精神,又過了四五天,太醫再三會診,確定德嬪娘娘有了身孕,但脈象很弱,都不敢說好聽的話,只是反覆叮囑德嬪要安心靜養。
這十來天的功夫,皇帝只管在乾清宮裡忙政務,除了慈寧宮的請安,幾乎不踏足後宮,也不召見任何妃嬪,只有佟貴妃自己跑去乾清宮陪了一箇中午,也不曉得說了什麼,之後再沒見面。而一心等待皇帝歸來能多看自己幾眼的,如溫妃、宜嬪幾人,天天在宮門前被西北風吹著,只把他們的心都吹冷了。
這日朝堂上提起了為太皇太后和太后再上徽號的事,玄燁也公開了說要大封后宮,如此自然要擬定冊封的名單,皇貴妃無可爭議,溫妃或也再升一級,唯有四妃的位置有些爭議,一時也沒有個定數。話傳到後宮,女人們便議論開,在嬪位的自然盼著能坐穩四妃之位,而那些貴人常在們,也盼著能水漲船高。
正好是宜嬪做東請姐妹們在翊坤宮喝茶,七嘴八舌說起這件事,低階的妃嬪們都恭喜開了宜嬪和惠嬪,說她們出身高貴又有皇子,必然是四妃之一,兩人面上謙虛,只等旁人都散了,才私下關起門來說:“那個烏雅氏真真厲害,這個節骨眼肚子裡懷上一個,怪不得纏著皇上在瀛臺不肯回來,不弄出一個來她怎麼甘心?一定是自知出身低賤,不多生幾個,怎麼和我們爭。”
這話是宜嬪說的,惠嬪且笑:“好端端的身子,伴駕總會有身孕,妹妹往後若能多陪陪皇上,也會有好訊息。你的身子一向不錯,從前雖不幸滑了一個,可五阿哥不是平安降生了嗎?”
提起胤祺,宜嬪目色如死,又心痛又不甘,恨恨地說:“太后到底想怎麼樣,她這樣生生斷了我母子情分,不怕遭報應?”
“噓,小聲點。”惠嬪緊張道,“這話不該你說的,你想有兒子,往後再生一個不就好了?”
宜嬪苦笑:“怎麼生?連皇上的面都見不著,我和哪個去生?”
“只要皇上在宮裡,總會有機會,皇上心裡也有分寸的,不然回來這麼久了,德嬪有孕又生病他都不去瞧一眼?”惠嬪很是淡定,“上頭有貴妃、溫妃在,皇上能不顧忌嗎?再者一整個夏秋,我就不信不膩歪,總想見見新鮮的,皇上畢竟是男人嘛。”
宜嬪見她說得繪聲繪色,知道惠嬪有法子,心裡想求又不好開口,可一想到翊坤宮裡冷冷清清的日子,一想到自己越來越走上昭妃那怨婦的路,心下一橫便道:“姐姐幫我吧,我這翊坤宮的日子越來越冷清,連恪靖都不大哭了,夜裡靜得��恕!�
“自然幫你,幫你也是幫我呀,總不能光看著德嬪一人獨大,從前看著那個小常在乖乖巧巧的,真是想不到她會有今日。”惠嬪說這句時,眼底有異樣的神色,不知是恨是悔,唯一瞧得見的,大概就是不甘心,而這宮裡女人,又有幾個是心甘情願被冷落的。
但這次的事,惠嬪卻還是找了個甘心被冷落的來想法子,漂亮的女人最懂如何取悅男人,哪怕覺禪氏不愛皇帝,那年夏天能讓皇帝對她專寵不倦,就一定有她過人之處。惠嬪久不侍駕,床笫間的事已不大曉得皇帝如今的喜好了,放眼宮裡能問的,就只有覺禪氏。
隔日她往鹹福宮來,候著溫妃抱了八阿哥去寧壽宮的時辰,因整個夏天沒少來鹹福宮,門裡的宮女太監都習慣了,一路引到配殿門前,只有香荷見了不大高興,她曉得自家主子不喜歡惠嬪。
可官大一級壓死人,妃嬪間的等級尊卑也很嚴謹,再不喜歡惠嬪也不能得罪,夏秋之後瘦得比生八阿哥前還瘦的女人到底是接待了她,兩相對坐,良久無語,惠嬪從袖籠裡抽出一本冊子遞給她,笑著說:“瞧瞧。”
覺禪氏懨懨抬眸,瞧見桌案上一冊《眾香詞》,只聽惠嬪說:“裡頭收錄的都是女人家的詩詞,我想你會喜歡的。”她伸手翻開,將折角的一頁開啟,推給覺禪氏說,“你瞧瞧這幾首,我讀書少不大懂,覺得還不錯。”
覺禪氏信手拿來看了幾眼,默默唸誦了幾句,念得一句“枝分連理絕姻緣”,心中猛然揪緊,心痛得難以言喻,可惠嬪卻更在她心門上插了一刀,幽幽道:“這個女詞人沈宛,是江南名妓,賣藝不賣身,飽讀詩書才華絕倫,又有傾國之色,多少江南名士追求不得,可她卻突然在江南消失,如今在京城落腳了。”
覺禪氏茫然抬頭看著惠嬪,惠嬪笑悠悠說:“你這一個夏天為了什麼愁?我看就是為了這個女人吧,就是這個沈宛,如今容若心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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