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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參見皇阿瑪。”一抬頭就先問父親,“皇阿瑪怎麼來了。”
玄燁意外得有些發怔,竟遲疑了一瞬才反問兒子:“聽說你在這裡,好奇你來做什麼,特地來問問你。”
太子忙請罪:“兒臣是不是驚擾皇阿瑪了,請皇阿瑪恕罪。”
玄燁舉目將坤寧宮看了看,如今此處雖空空如也,但每歲總有些節日要在這裡祭告天地,皇帝對坤寧宮並不陌生,可眼見得一切如常,心中竟不知是喜是憂,他到底是想親眼看到發瘋的兒子是什麼模樣,還是盼著他好不願看到那一切?那為什麼眼下好好的,他還是高興不起來?
“再過幾日就是皇額娘生忌,兒臣想親自來為額娘灑掃宮室。”胤礽這般說著,自行站了起來,垂首道,“兒臣知道這不合乎規矩,所以沒敢告訴任何一個人,怕是毓慶宮裡的人不見了兒臣大驚小怪,才驚擾了您。”
玄燁皺眉想一想,大概是鈕祜祿皇后的生辰近了,其實他已經不大記得,這些年都是嵐琪和榮妃打點,每遇這樣的事做足了禮儀就好,他並不上心,但赫舍裡皇后和表妹的生忌死忌他都記得很清楚,既然胤礽此刻稱呼皇額娘,那就該是鈕祜祿皇后。沒想到胤礽會來悼念養母,再仔細看他的臉,見雙目通紅像是哭過一般,不自禁地就心軟了。
“正好,今日朕想念你太祖母,到慈寧宮走了一遭。大概是今日的秋風,吹得人思念故人。”玄燁清冷一笑,可又叮囑兒子,“坤寧宮往後還會有皇后入主,你要懂得裡頭的分寸,往後別再來了。”
太子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但沒有反抗父親,低下頭輕聲說:“兒臣記著了。”
玄燁有些不忍,便道:“你設香案了?”
胤礽點點頭,忙道:“兒臣這就撤了,往後不會再來這裡。”
“既然設了,就等你額娘享用了再撤吧,朕也上一炷香。”玄燁輕輕一嘆,便往太子方才出來的地方走。
胤礽跟在皇帝身後,父子倆一同進門,但見焚燒的火盆旁還放著幾張稿紙,玄燁一面在兒子的侍奉下為鈕祜祿氏上了柱香,隨口問:“為你額娘抄了經文?”
太子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尷尬地說:“是兒臣為皇額娘寫的祭文。”
玄燁更加意外,要他拿來給自己看,字裡行間皆是哀思之情,可往後卻是太子的自責自省,一句句道盡他各種慚愧無能之處,玄燁翻過一張再看,文末又回到憂傷情緒上,說到他孩提時的孤獨寂寞,他竟不忍再看下去,順手還給了太子,冷漠地說:“既然寫了,好好燒給她吧。”
胤礽雙手捧過,欠身行禮後退到火盆旁,裡頭有金箔尚未燃盡,星星之火點著了稿紙,白紙在火光下化成灰燼,玄燁抬眸看兒子,只見他眼中含淚,稍稍一晃竟是順著面頰落下,神情定定地燒罷了祭文,才突然醒過神,慌忙抹去了眼淚。
香案上青煙嫋嫋,玄燁舉目凝望了片刻,心內五味雜陳彷彿有許多的話不知從何說起,越往後越不能平靜,索性轉身要走,更喊來梁總管說:“立刻讓人撤了這裡的香火,坤寧宮重地,豈能擅自點火焚香,在這裡打掃的太監宮女全部論罪處置,換新的人來。”
“皇阿瑪……”太子重重跪在了地上,痛苦地說,“兒臣錯了。”
玄燁冷漠地望著他:“朕說了,原諒你這一次,下不為例。你也不必為那些奴才出頭,他們能私自放你進來,未必不能讓別人進來。”
可胤礽已是淚流滿面,哭泣著伏地道:“皇阿瑪,兒臣錯的不是這一件,也不止這一件,皇阿瑪,您聽兒臣說說可好,您能聽兒子說說話嗎?”
玄燁心內一震,深邃的眼眸被太子的眼淚浸染了悲傷,父子倆僵持須臾,他終是沉甸甸地應了聲:“你說。”
夕陽懸在天際時,嵐琪站在永和宮的屋簷下,聽內務府稟告了過幾日鈕祜祿皇后生忌的準備,如今要為太后辦壽宴,宮內祭告之事都低調進行,本來幾位皇后、妃嬪薨逝已久,這些禮節都不大有人上心了,但每一年嵐琪都好好記著她們各自的日子,沒有一次疏忽過。但她也不會想到,太子跑去坤寧宮是祭奠養母,此刻一想到太子妃那絕望而無助的眼淚,就無法安心,玄燁他到底會看到什麼?
“娘娘,風更大了進屋子吧,太子既然已經在乾清宮和皇上說話,皇上今晚是不會再來了。”環春拿來衣裳給嵐琪搭在肩頭,勸說道,“您若著涼傷風,皇上又該生氣了。”
嵐琪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在等他,今晚夕陽好看,我只是多看幾眼。”說著轉身回屋子裡去,環春想哄她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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