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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著手對付平貴人,並非近日才有的事,早在平貴人復出,孝懿皇后薨逝後,父親就再三進言,要她對付平貴人,貴人與嬪位僅一步之遙,她不能讓平貴人後來居上越過自己,彼此都是差不多的出身,而皇帝對佟嬪的恩寵一向爾爾,佟嬪本身也無心博寵拉攏聖心,既然她不能在皇帝身上動心思,就只能遏制小赫舍里氏了。
“那為什麼,這幾天你才開始對付她?”嵐琪不解。
“她有身孕了,阿瑪說過**私通是最容易做到也極具打擊傷害的事,他有了身孕,有些事更加說不清了,我想先弄得她屋子裡不乾不淨的,等阿瑪回來再做後續的打算。”佟嬪垂首,抽抽搭搭地說,“而且她果然還是來欺負我了,我再軟弱下去,她一定會變本加厲的。”
嵐琪輕聲道:“照你這樣說,平貴人肚子裡的孩子,你是一併要處理掉嗎?”
佟嬪淚眼朦朧地抬起頭,貝齒咬著紅唇微微顫動,鬆開牙齒哭著道:“娘娘,阿瑪傳回來的話說,我大伯父是被索額圖害死的,他們家害死了我大伯父啊。”
嵐琪心頭一顫,佟嬪眼底的恨意讓她心驚膽戰,伸手將佟嬪摟在懷裡,等她安靜下來,才勸道:“好妹妹,你若把我當姐姐看待,能不能聽我說幾句?”
佟嬪無聲地點了點頭,嵐琪舒口氣,緩緩道:“你不是能做這些事的人,這條路不適合你來走,也許你能走下去,可這條路註定萬劫不復,註定不會有好結果。以惡制惡不是長久之道,更何況你強撐出來的惡,到最後只會反噬你自己的心,終有一天平貴人她們還沒怎麼樣,你自己先崩潰了。好妹妹,你罷手吧,不要被家族擺佈,那是你做不到,也是皇上不願看到的事。”
嵐琪輕輕推開佟嬪,擦掉她臉上的淚水,神情凝肅地說:“除非是皇上讓你做的事,若不然不要輕易讓自己走上這樣扭曲的道路,後宮的日子註定不能平靜,可是想要為自己尋一片清淨天地,也不難。妹妹,皇后娘娘雖不曾囑託我,可我待你的感情與旁人不同,我會好好照顧你,咱們不要走歪路,咱們在正道上長長久久地走下去,好不好?”
佟嬪哭得渾身抽搐,失去姐姐的痛苦一直沒從她身體裡散去,皇帝對她的感情也不足以彌補傷痛,姐姐雖然一向對她嚴厲苛刻甚至不親近,可她知道,那是姐姐對她另一種愛護,只有親姐妹彼此間才能體會,不論如何,姐姐都是她在宮裡最大的依靠,這一刻她崩潰了,大哭著說:“娘娘,我不想做這些事,我真的不想的……”
懷裡的人哭泣了好一陣才平靜,嵐琪宣召太醫來開了安神的藥給她服下,照顧她睡著後,已是深夜,傳來太監宮女一路亮堂堂地將自己護送回到永和宮,一進家門就累得動也不想動,軟軟地靠在炕上,環春端來熱水給她洗漱,她也擺手道:“不想動,讓我靜一靜。”
嵐琪所思所慮,並非女人之間的糾葛,而是在想,佟家如今還支援著四阿哥,胤禛偶爾就會來告訴他姥爺們說了什麼話,而不論他們會不會永遠支援四阿哥,佟家終歸是皇帝的外祖家,是朝廷眼下最大的外戚,但若有一日太子即位,赫舍裡一族便成了新的最強大外戚,這其中更替所帶來的利益,不是嵐琪能想象的。
而到那時候,新帝在外戚慫恿下,一定容不下昔日輝煌的佟佳氏一族,等待他們的必然是大廈將傾,而今佟國綱陣亡,頂樑柱之一轟然倒塌。
嵐琪眉頭不受控制地挑動,讓她很不舒服,明明對佟嬪說出那些正道的話,可她心裡卻浮起許許多多看不清理不清的雜念,整整這樣靜靜地待了兩個時辰,子夜也過了,屋子裡的蠟燭一支接著一支熄滅,外頭的人似乎也不敢來打擾再點蠟燭,屋子裡越來越昏暗,嵐琪的心卻透亮了。
她知道,她在為四阿哥的前程擔憂,而此番最攪亂她心絃的,就是太后暗示的那些話,就是惠妃在榮妃佛堂裡明說的那些話。太皇太后昔日反反覆覆說的話,她都記在心裡,即便此番玄燁凱旋歸來,太子與諸阿哥皆安然無事,可十幾二十年後,兄弟鬩牆在所難免,終有一天,她會面對皇室最悲哀的事,而她的兒子,也一定會被捲入風波。
可是這一切,不是她今日勸佟嬪罷手那樣,可以被她所阻止,她可以引導兒子們不要誤入歧途,但將來大勢所趨,兒子們對於人生的憧憬,是她現在無法想象和揣測的,甚至於在她的內心深處,也有著不能對任何人說出口的念頭。
自然有一個人,早早把一切都掛在嘴邊,孝懿皇后的眼裡,她們的兒子,就是將來要做皇帝的。
環春進來時,見主子緊緊捂著心門口,擔心地問她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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