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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做?”
嵐琪經不起這樣的話,泫然欲泣,但幾滴眼淚後就止住了,抬眸望著他,鄭重其事地回答:“臣妾會扶持您的兒子登基即位,之後,隨你而去。”
玄燁眉頭緊蹙,抬手搭在她的肩頭,掌心的力道幾乎把她的肩膀捏碎了,責備道:“傻話,朕若逢不測,你一定要好好繼續活下去。”
嵐琪在淚容中綻放安逸的笑容,寧靜平和地說:“活不下去的,咱們說好了一輩子相伴,缺了誰都成不了一輩子,臣妾明白自己肩上有責任,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然後就去成全自己的一輩子。這一生,臣妾為太多太多的人付出,看似不計回報,實則都在成全自己的美好,臣妾的自私,是隱藏在無私下的,到了盡頭的那一刻,自私就再也藏不住了。旁人不懂,臣妾自己明白,還以為,皇上也明白。”
玄燁雙眸微紅,捧起她的臉頰說:“朕病重時就想,丟下你怎麼辦?終於熬到福全大獲全勝,終於熬到噶爾丹喪家犬一般潰逃,強撐著回來,是想哪怕倒下,我也要倒在你身邊,在外頭,我怕自己太孤單。”
嵐琪笑:“天下都是皇上的,您怎麼孤單了?”
玄燁溫情脈脈道:“可你不在身邊,朕就找不到家在哪兒。”
她痴痴地看著眼前人,她這一輩子,就陷在他的目光,他的言語,他的一切裡,好似前世註定的糾葛,這輩子她逃不開甩不掉,心甘情願地承受一切酸甜苦辣。就這樣走一輩子吧,哪怕前路坎坷,她也要隨著他的腳印,一步步走下去。
“乾清宮等著朕處理的事,堆積如山,真是難得生一場病,才會有十天半個月的悠閒,朕不能再懶了,再懶惰,噶爾丹就要重振威風再次來犯,這一次讓他逃走,朕很不甘,此番論功行賞之餘,福全和常寧的過失朕也要追究。”玄燁言語中帝王之氣再次凝聚,威嚴得讓嵐琪有些不敢靠近,玄燁則起身說,“所以朕要先去和太后說一說此事,免得宗親之中有人來挑唆動搖,你好好歇著,朕去過寧壽宮就要回乾清宮處理朝政,這幾天不會入後宮,你也趁空把身子養好,過了元旦,朕帶你去園子裡住,這回不帶什麼人走,咱們清清靜靜的。”
嵐琪只是笑:“皇上先忙,之後的事再說。”
兩人單獨共處近半個月後,皇帝才離了永和宮,但因這次聖駕是在永和宮裡養病,旁人也不敢詬病德妃什麼話,且任何大逆不道的事都沒發生,之前說她另有所圖的,也都閉嘴噤聲了。
八月十五就在眼前,倉促商議是否要慶祝時,人們才恍然想起來孝懿皇后週年祭已經過去了一月之久,可那會兒所有人都盯著戰事,幾乎無人想起來,等太后問起嵐琪時,她淡然笑著:“臣妾和四阿哥在英華殿祭奠了,不想勞師動眾,並沒有張揚。皇后在天之靈,也一定全心全意保佑皇上週全,不會在乎的。”
如此眾人才放心,索性也不正經過中秋,不過是做了些點心供奉先祖應個景,眼下朝廷上還有許多戰後的事等待處理,誰也沒心思慶祝節日,而恭親王和裕親王還守在漠北防止噶爾丹再次來襲,據說一兩個月裡,不會回來。
幾天後,皇帝處理了一些堆積著的緊要事,乾清宮裡的氣氛終於稍稍有些緩和,大臣們出入不再那麼頻繁,太監宮女都鬆了口氣,跟進跟出的梁總管也撈著兩天休息,這日精神抖擻地來御前伺候,冷不丁被皇帝問:“平貴人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硝煙戰火的衝擊下,從烏蘭布通撿回一條命的梁總管,早把這件事忘得乾乾淨淨了,而且平貴人出奇得消停不惹事,回來半個月了,他也沒能想起來,這會兒皇帝一問,頓時腿軟,伏在地上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梁總管把先頭就發現的疑問告訴了皇帝,但是沒想到赫舍裡家能在太醫院動手腳,確實是每天看著平貴人把藥喝下去,可到底吃了什麼藥,還真說不清楚。推算起來,這一胎是在園子裡有的,平貴人藏到上個月皇帝御駕親征後才露出來,更訛上了佟嬪,因說被佟嬪娘娘推倒驚動了胎氣,將來孩子若有什麼閃失,都是佟嬪娘娘的責任。
“她還真聰明。”玄燁冷笑,目光銳利,嚇得梁總管不敢直視,無情地說,“這個孩子,朕不要。”
“是。”梁公公應,但立刻回過神,迷茫地問:“皇上的意思是?”
“找太醫來問,現在墮胎的風險有多大。”皇帝周身升騰冷酷絕情的氣勢,眼底寒森森泛著光芒,梁公公不敢再看,伏地說,“萬歲爺您冷靜一些,您想啊,您不在家時平貴人還好好的,您回來反出什麼事,索額圖大人該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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