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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氣。”
嵐琪頷首:“你看得明白,比胤禛看得明白更強。這件事,你私下警告李氏和宋氏便好,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沒必要讓胤禛後院起火,你看幾個兄弟裡頭,但凡家裡不安生的,外頭也好不到哪兒去。”
毓溪答應了,不多久就抱了弘曆離去,而佟貴妃還眼巴巴地趕來瑞景軒想看看小弘曆,結果撲了個空,臉上自然不高興,可嵐琪拉著她耳語了幾句,佟貴妃臉色煞白,慌張地問:“真的?”
嵐琪道:“我也不知道,可心裡懸,娘娘這幾日心裡有個準備。”
佟貴妃反過來關心她,問起:“你總與她往來的,皇上會遷怒你嗎?別人會不會拿你嚼舌頭。”
嵐琪苦笑:“早三十年的話,還是要怕的,如今我們這些老婆子,還能影響什麼事?我只怕嚇著娘娘,總之這幾天,您在屋子裡待著吧。”
待佟貴妃也走了,環春才關起門來問嵐琪,把福晉和佟貴妃都嚇著了,到底什麼事。對毓溪,嵐琪沒有說明,但卻明確告訴佟貴妃,怕是良妃這幾天就要走了。
良妃近來越來越超脫,每每與嵐琪說幾句話,嵐琪都覺得她彷彿只是奉命繼續活著,大概哪天皇帝突然鬆口,她就要去了。莫說別的事別的人影響不了她,就是八阿哥在她面前跪求,彷彿也攔不住她去追納蘭容若的腳步。
環春唏噓著:“幾十年了,良妃娘娘可真痴情。”
嵐琪感慨:“這樣的人一輩子能為我分出一點心思,也許下輩子,就該我報償她了。”
這一邊,梁公公正帶著幾個小太監在良妃娘娘院門外搓手跺腳,香荷殷勤地捧來手爐,與梁總管客氣道:“萬歲爺難得來一趟的,看是要坐一陣子,公公不如到裡頭去歇著。”
梁總管心裡明鏡似的,嘆了口氣:“不必了,萬歲爺只說坐坐說兩句話。”
香荷回頭往屋門前望了望,心中還盼著皇上能和主子重新和好,可她天天在良妃身邊的人,卻絲毫沒察覺到,她的主子早就在等死了。
屋子裡,皇帝坐上首,覺禪氏坐一側,地上兩盆炭不溫不火地燃著,不冷也不暖和,玄燁是有年紀了,不禁把手插進了袖籠裡,便道:“你要有什麼心願沒有?朕能成全你。”
覺禪氏搖頭:“萬歲爺早些鬆口,早些讓我解脫,已是大恩德。至於其他的,照舊還是從前的話,請皇上善待他的子孫。”
玄燁冷笑:“胤禩呢?”
覺禪氏冷漠地說:“胤禩和弘旺是您的兒孫,皇家會供養他們,不需要人操心。”
屋子裡靜了片刻,玄燁起身走到炭爐旁,似乎因覺禪氏的冷酷而覺得背上發寒,他就著炭火搓了搓手,平和地說:“朕想圓你一個心願,不知是否自作多情。”
良妃看他一眼,對帝王沒有絲毫懼怕,反而笑:“若是和八阿哥相關,皇上沒必要和我說,您做主便是。”
“朕想讓你最後,去容若的墳上掃一掃。”玄燁道。
覺禪氏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在故意噁心自己嗎,哪有一個男人,心甘情願自己的女人背叛他?
“就明天,一清早會有人送你去,去過回來……”玄燁背過了身去,“三尺白綾還是鴆毒,你自己選。”
“是……”覺禪氏已然熱淚盈眶,起身跪在地上,朝玄燁深深叩拜,“多謝皇上成全。”
“容若早亡,是朕心頭一痛,當年知道你們的曖昧,雖不至於惱羞成怒,可心裡總有根刺。一時賭氣,就總把爬山涉水的差事交給他,讓他南來北往不停地走,扔在疫情爆發的地方几個月也不管,是朕小心眼。容若若不死,也許很多事都會不一樣。”玄燁長長一嘆,脫下了手裡的珠串遞給覺禪氏,吩咐道,“明日你對容若說一聲,朕虧欠了他。”
覺禪氏已經被淚水擋住了視線,根本看不清皇帝的面容,珠串被塞進她手裡,還能感受到帝王身上的溫存,玄燁一步步朝外走,將出門時,卻莫名其妙地背對她說:“朕也不知道,對你對胤禩,到底是對是錯,可朕要傳承的是江山,便是親骨肉也不能和江山論輕重。若非朕答應太皇太后不殺子,他們的所作所為,早就死不足惜。是朕藉口對太皇太后的許諾,成全一個父親的懦弱,把他們都留下了。”
覺禪氏沒有言語,癱坐在地上目送皇帝離去,但這一刻她腦筋很清醒,皇帝方才那番話,不是對自己說,是他對一個將死之人說肺腑之言,這本該是他對兒子們說的話,那些不如意的皇子們,全都怪皇帝偏心冷酷,他卻無處去說他的無奈。
香荷從外頭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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