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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書房裡接見大臣。
直到日暮時分,才聽說皇帝翻了儲秀宮的牌子,照理說這的確是新人入宮該有的光景,可永和宮裡的人都弄不明白,怎麼皇帝連夜回宮只為來看自家主子一眼,卻為何回來兩天了,正兒八經地不來坐坐。
不止自家人不明白,六宮妃嬪也看不透,聰明的人猜想皇帝是不願其他人嫉妒德妃,不聰明糊塗油蒙心的,則冷嘲熱諷說皇帝在外頭那麼久,夜裡和她一個孕婦能做什麼。這樣的話很難聽,起先只是私下裡說說,可三四日後皇帝仍舊不踏足永和宮,漸漸越傳越開,都伸長脖子看德妃的笑話。
嵐琪還是在庭院裡散步時,無意中聽灑掃的小宮女窩在一起說這些話,彼時環春也在邊上,氣得她拿了掃把就要打那兩個孩子,被嵐琪攔住,還玩笑說:“皇上常說,她們不說這些話就要憋死了,讓我大度一些,與人為善呢。”
話雖如此,可孕婦的情緒本就極難控制,嵐琪不可能心裡不在意,再兩日後仍不見玄燁,到底是難受得病了,太醫一日三趟地來為她診脈,起初還只是靜養靜養的勸德妃,這幾天已經不得不說:“娘娘您這幾天可不大好,再這樣下去,胎兒怕難足月,可以一定要小心了。”
結果德妃娘娘反對太醫說:“你別把這些話報上去,我過幾日就好了,你現在這樣一說,皇上著急,外頭的人看笑話,我的身體更難好了。”
太醫也不是頭一回硬著頭皮瞞報,見德妃目色堅定說得那麼直,也就答應了。但德妃的身體一直不見起色,等再過三日皇帝終於大駕光臨,看到憔悴的嵐琪不似那晚深夜瞧見的模樣,又驚又怒,喝斥環春幾人:“你們怎麼照顧的?”
嵐琪終於見到玄燁,久懸的心落下了,她曾一度胡思亂想自己是不是被拋棄了,等屏退了環春幾人,嵐琪自己說:“皇上一直都不來看臣妾,您說人家為了什麼?”
玄燁滿腹莫名地看著她,“朕給你的糖,你可吃了?”
嵐琪已不大記得什麼糖了,想了好半天才記起來,同樣莫名地問:“皇上去景山時送來的糖果?”
皇帝有些生氣,又把環春折騰來翻出這盒糖果,徑自倒出動也沒動過的糖塊,從盒子最底下抽出一張摺疊得很小的紙箋氣呼呼地塞給嵐琪,還怪她:“你做什麼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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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箋上幾行玄燁的蠅頭小楷,嵐琪看了又看,面上一片緋紅,就聽見玄燁輕聲說:“你這醋,吃得可酸倒牙沒有?”
嵐琪把紙塞還給皇帝,嘴裡嘟囔:“誰叫皇上費這些心思,您明知道臣妾腦筋不好使。”
玄燁輕輕叩她的額頭:“你這不叫笨,這是不領朕的情。”
“臣妾怎麼知道這糖盒子底下還藏了信箋,拿來後的確用心翻找過,沒察覺什麼不對勁,就沒再動。”嵐琪心裡是暖暖的,面上依舊嘴硬說,“不過現在皇上親手翻給臣妾看,雖然晚了十來天,可心裡頭真是不難受了,不然皇上空口解釋再多的話,臣妾都未必能釋懷。”
幾行字並非什麼要緊的事或甜言蜜語,一者玄燁叮囑嵐琪保重身體,再就是提前告訴她,皇帝歸來後要先安撫六宮,希望嵐琪別多想放寬心,而那晚深夜跑來見一面就匆匆離去,本也是玄燁自己先忍不住。
至於把這話藏在盒子底下,心想嵐琪拿到糖果後,若疑是不好的東西,經太醫查驗立時能翻出底下的紙箋,若她又粗枝大葉就往嘴裡塞,那每天安胎藥吃著,糖塊漸漸吃完,也就是皇帝迴鑾之時,嵐琪自己就能看到。結果是人家根本沒動,足足幾個月束之高閣。
玄燁輕輕把人抱入懷,摸到她的身體才算安心,心疼地說:“趕緊把身子好起來,你一天不臨盆,朕就懸心一日,路上靜下來時就想你,一想到你正辛苦,心裡就煩躁了。”
“女人生孩子哪個不辛苦,臣妾多謝皇上心疼,可臣妾很幸福很滿足,這可是老天爺賜福。”嵐琪窩在玄燁的肩窩裡,熟悉的氣息讓她身心安寧,原來不在家時心裡還不至於這樣難受,這幾日眼睜睜看著皇帝在六宮之間輾轉,就是不來望她一眼,心裡那不能對人言的痛苦,實在太魔人。
“還是朕不好,好好傳句話告訴你就是了,也不至於讓你這樣胡思亂想,真不知當時動了什麼心思。”玄燁自責,又怪太醫胡來不上報,嵐琪這才急著為人家太醫辯解,卻被皇帝訓斥,“你如今膽大了,敢夥同太醫欺瞞不報。”
嵐琪軟軟地懇求:“太皇太后年紀大了,近來總是多愁善感,一點點小事若驚了擾太皇太后可怎麼好?皇上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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