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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會兒掀起褲管看得出腳踝紅腫,崴得不輕,怕是不好再走路,覺禪氏便命香荷:“回鹹福宮跟貴妃娘娘說一聲,求娘娘賜轎子讓夫人坐轎出宮。”
夫人再三客氣,香荷已經跑開了,這邊幾個宮女將夫人攙扶到一旁坐下,覺禪氏立在邊上說:“夫人若疼得厲害,再與娘娘說立刻請太醫也好。”
“不必麻煩了,多謝貴人。”明珠夫人很尷尬,如今漸漸上了年紀,家裡容若又鬧出了那些事,她再不如前幾年那般驕傲,言行舉止也顯得更和氣些,這會兒看著覺禪氏溫和地笑著:“貴人像極了你的額娘,都是真正的絕色佳人。”
覺禪氏不言語,絕色佳人又如何,額娘早就不在了,她這輩子也過得不如意,她們母女都是空有一張臉,白來世間一遭。
夫人又說:“方才在長春宮看到八阿哥,活潑可愛又十分聰明,將來一定能成才,是貴人的福氣啊。”
“是惠妃娘娘的福氣。”覺禪氏對於孩子的冷漠從未改變,直叫明珠夫人語塞,之後不鹹不淡地說幾句話,很快鹹福宮過來一乘軟轎,香荷說溫貴妃問夫人要不要緊,怎麼不去鹹福宮歇著請太醫,自然這都是客氣話,眾人將明珠夫人攙扶上了轎子,覺禪氏就不再跟著了。
夫人一路坐轎子出宮,宮外自然有家僕等候,再等回到家中,少夫人聽說婆婆崴傷了腳,趕緊來跟前伺候,說起要派人去找容若回家,明珠夫人本不想煩著兒子,可又想這樣對兒媳婦來說,這是讓丈夫回家的藉口,就沒多嘴。
容若直到傍晚天黑前才趕回家,這些日子忙著皇帝要在黑龍江駐軍的事,他是有才幹的人,連明珠都承認兒子的能耐,但許是教子太嚴,又或是心中不平兒子青出於藍,多年來父子倆的關係始終冷若冰霜,明珠夫人如今也認命了,不再企圖讓他們父子和好,好在兒子對孃親很孝順,她還能和兒子說說話。
容若要親自給母親上藥,被明珠夫人嗔怪說等到這會兒她都痛壞了,拉著兒子坐下說:“這樣趕回來,皇上那兒可有交代?我原不想煩你,不過是崴傷了腳不是大事,但想想你那麼久在外頭,好容易回來了,多多回來陪陪你媳婦也是應該的。你別怪額娘囉嗦,將來你繼承納蘭府的家業,誰來為你操持料理,還不是你媳婦?外頭的再好,或是小家碧玉或是青樓妓子,她們有能耐撐起這麼大的家嗎?”
容若不想與母親辯駁,只說知道了,本想聽幾句話就離開,誰料母親卻說起了表妹的事,說覺禪貴人氣色很好,身上穿得也很體面,像個皇帝妃嬪的模樣,在宮女面前說話也有分量,比從前總聽說她被這個那個折騰的光景要好多了,不知怎麼竟還說起:“她小時候就聰明,連老太太都喜歡她,可是命不好,家裡敗了,不然給你做側室也挺好的。”
容若面無表情,沉靜地說:“表妹已是皇上的人,額娘說這些話,是要欺君的。”
夫人卻笑問:“兒子,你心裡頭是不是還有她?”
但聽瓷器碎裂的聲響,容若循聲找過去,見是妻子在門外,手裡端的兩碗茶碎了一地。
252你放我走
“什麼事?”明珠夫人在裡頭問,容若看到妻子對他直搖手,便點了點頭折回來說,“是丫頭打翻了茶水,兒子已經讓她們收拾了,額娘您先歇著,我去換身衣裳再來看您。”
“你也歇著去吧,跟在皇帝身邊怪辛苦的。”明珠夫人吩咐道,“好好陪你媳婦說說話,不必過來了。”
容若答應,躬身告辭,出來時妻子已不見蹤影,見有下人來打掃,他便徑直朝自己的院落去,少夫人果然已經回房,等他進門時,妻子正坐在桌前發呆。
丫頭老媽子們端水奉茶的進來,這才驚動了少夫人,她起身看著丈夫,若是平日早就上來伺候更衣了,今天卻一動不動,只等容若換了衣裳坐下,丫頭們散了,她才恍然醒過神似的,問道:“額娘腳上的傷可好些了?”
“應該沒事了。”容若溫和說,“你坐,我們說會兒話。”
少夫人卻依舊不動,只等容若疑惑地看著她,兩人都張口要說話,但看到對方又都不出聲,最後還是容若先問:“剛才額娘說的話,你都聽見是嗎?”
“聽見了。”少夫人苦澀地一笑,這才慢慢坐下來,胡亂地擺弄桌上的茶具,想要給容若斟茶,卻手抖得不能自已,茶水灑了滿桌,容若倏然捉住她的手說,“不要胡思亂想,那是很早很早前的事了,難道你要計較從前我們還沒相遇時的事?”
“計較?”少夫人眼中含淚,紅唇被緊緊咬在齒間,半晌才顫抖著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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