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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玄燁知道,容若忠於他,而他更明白,容若和覺禪氏那一段青梅竹馬,也的確不簡單。
皇帝的心胸可以虛懷若谷,亦可以狹隘逼仄,就看什麼事什麼人,就看他在乎不在乎了。
“今晚盡興便好,朕問你的罪做什麼?就讓覺禪貴人來獻藝。”皇帝欣然答應,舉杯飲酒,但見宮女太監於場中佈置琴架琴凳時,覺禪氏抱琴緩緩從邊上出來。
一身湖藍織錦緞的旗裝,髮髻上點綴同色的宮花,步搖垂下淡淡銀絲流蘇,隨著步伐盈盈而動,僅僅簡潔大方的裝扮,已將她自身的美完全襯托出。
且說今日後宮妃嬪、宗親大臣的女眷無數,又有蒙古各部的王妃公主,可無一不被皓月繁星和烈烈篝火掩蓋姿色,唯有覺禪氏這般低調柔靜地出來,分明渾身與草原粗狂渾厚格格不入的氣質,卻鎮住了在場所有人。
雖然有礙禮教,雖然不該這樣直視著皇帝的女人,可覺禪貴人實在太美麗,她端莊周正地向上行禮,舉手投足間,宛若能在夜晚都熠熠生輝的藍寶石。
座下時不時有唏噓聲,妃嬪們自不必說,大臣們常聽說宮內覺禪貴人是絕色美人,外臣男眷極少有見過的,此刻趁著天色暗都不管束自己的眼睛,而蒙古各部粗狂的英雄們,更是為這人間美色傾倒。
覺禪氏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恭敬行禮後,端坐琴前,暗暗深呼吸坐直了身子,才要抬起雙手時,便見到離皇帝不遠處的納蘭容若。
他帶著一班侍衛保護著皇帝的安危,深邃的雙眼一遍遍將場內的人掃過,忽而落在自己身上,忽而四目相對,容若恍然一驚,倉促地就避開了目光,覺禪氏想要追隨他的眼睛,可她知道,再多看一眼,她就會害了容若。
收斂心碎的痛,覺禪氏微微欠身示意,抬眸時目光掃過聚集而坐的女眷,人群中一抹亮眼的姿色吸引了她,正是沈宛跟著曹夫人列席,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一如那日在帳子中說話的模樣,覺禪氏卻不再膽怯這驕傲的目光,冷冷瞥過後,便定神在琴絃之上。
十指靈動,一弦撥響,卻不知是覺禪氏怯場還是失誤,竟是滑落琴絃,只悶悶地發出一聲嗡鳴,座下有女眷掩嘴而笑,彷彿等著看她的笑話,可覺禪氏心無旁騖,纖手微揚,一曲《陽春白雪》從指間滑出,靈動輕盈的琴聲裡,彷彿可見春回大地萬物復甦的興榮景象,明明高雅古琴與這篝火烹羊的場景很不相匹配,她卻用十指凌駕了一切粗狂的存在,叮咚琴聲,直叫在場的人聽得如痴如醉。
一曲終了,周遭竟是一片寂靜,全無方才喀喇沁公主獻舞后的擊節歡呼,覺禪氏鎮定地坐在琴前,等待皇帝的指令,然不等玄燁開口,喀喇沁王爺突然道:“貴人的琴聲如天籟一般,皇上可否請貴人再賜一曲,讓我等粗狂的草原人再聽一聽?”
玄燁並不大高興,雖然他不喜歡覺禪氏,可覺禪氏畢竟是自己的女人,這麼美豔的姿色擺在眾人面前,即便有他的體面,可也足夠讓他覺得尷尬。本想拒絕,可喀喇沁王爺再三懇求,玄燁也不好拂了面子,看了眼佟嬪,佟嬪會意,嚷聲對覺禪氏道:“覺禪貴人請再彈一曲,若無別的曲子,方才的也好,若是另有其他擅長的曲子,你彈來便是了。”
覺禪氏欠身應答,直起身子時,目光落在納蘭容若的身上。篝火雖明亮,畢竟不如白天看得真切,她還有幾分膽子去看不該看的人,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緊緊盯著不放,可方才一瞥又與他四目相對,再次引得心碎劇痛,現如今席中另有一個女子,也會撫琴作詩,也有絕色容貌,現如今另有一個女人,已然滿滿地佔據了他的心。
不自覺,一滴清淚從眼中滑落,只是一滴,迅疾而單薄,不會讓人察覺她的悲傷,但十指撫過琴絃,一曲《流水》迴盪在夜空中,聽似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可聲聲所訴,只是她痛失知音的悲愴。
一陣草原夜風猛烈而過,吹得篝火裡劈啪作響,吹得容若身上鎧甲鏗鏘有力,《流水》漸止,可那隱在掌聲中不為人所聽的絃斷之聲,彷彿切過他的心房,痛得他雙拳緊握,眼睜睜看著她走向皇帝身邊,眼睜睜看著她含笑從皇帝手裡接過酒杯。
239他就滿足了(還有更新
篝火大會的後半程,除佟嬪陪坐在皇帝下手,再一個便是絕美無雙的覺禪貴人,她如熠熠生輝的藍寶石一般嫻靜地坐定在皇帝的身旁,瑰麗多姿豔而不妖,儀態大方氣質天成。
座下男眷也不敢再多看她,皇帝的女人們則一個個都恨得咬牙切齒,敬嬪怪僖嬪:“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吧,得了,回宮前還能有咱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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