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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籌備許久,皇帝早早擬定要在十一月十八於孔子廟行釋奠禮,釋奠乃是孔廟最高規格的祭禮,歷代帝王行釋奠禮,幾與祭祀天、地、社稷和太廟並重。此行亦是南巡途中最為重要的事之一,玄燁很是慎重,更因將攜妃嬪同往,初至曲阜,便遣禮官向妃嬪公主等教授釋奠禮相關事宜,務必不能在明天鬧出笑話。
這會兒與幾位大臣定下了明日的行程,玄燁一時閒暇,想到後頭女眷們在向禮官學禮儀,便親自過來想看看狀況,因不願打擾禮官講授,並未讓宮女太監通報,腳步靜靜走來,將近門前,卻是聽見嵐琪的聲音在說話。
“進孔廟,第一道石坊稱‘金聲玉振’坊,句意出自孟子語‘孔子之謂集大成,集大成者,金聲玉振之也。金聲也者,始條理也,玉振之也者,終條理也。’孟子以完美無缺的樂曲來比喻孔子,贊其為思想集古聖賢之大成。釋奠禮中奏禮樂,歷朝歷代都不同,我大清至康熙六年作《中和韶樂》,取天下太平之意,樂章均以“平”字命名,頒至國學為釋奠孔子之用。迎神樂奏《昭平》、初獻樂奏《寧平》、亞獻樂奏《安平》、終獻樂奏《景平》、徹饌樂奏《鹹平》樂章。釋奠禮莊重嚴肅,諸事齊備後,鼓師於大成門之東先擊大鼓三百六十響,撞大鐘一百八十響,以示儆戒,而後入廟行禮,啟戶,行掃除,安神位……”
玄燁默默退到窗下,隱隱見嵐琪正笑悠悠地與諸人講解這些事,皇貴妃坐在上頭一如既往地皺著眉頭,倒是幾位公主聽得很是專心,禮官含笑站在一旁,看著德妃滿目欽佩,玄燁頓時由心生出一股子驕傲,便不再入內打擾她們,又匆匆離開了。
至傍晚時分,禮官來向皇帝覆命,玄燁提起為何是德妃在講解,禮官不免有些慌張,又見皇帝毫無責怪之意,更含笑相問,當然挑皇帝喜歡的話來講。
原是他絮絮叨叨說半天后,皇貴妃怒氣衝衝地說聽不懂,德妃為了安撫皇貴妃娘娘,才開始代替禮官來講,禮官照本宣章事無鉅細都說,難免枯燥繁冗惹得皇貴妃不耐煩,德妃則只揀要緊的事簡練而言,言語聲動不刻板,這才讓皇貴妃娘娘聽下去。
之後更一併祭奠時行禮該如何站位、如何疊放左右手、如何叩首如何敬香等等,都是德妃所講,禮官在皇帝面前將德妃娘娘誇得天花亂墜,直言道:“臣竟不知,德妃娘娘有如此深的學問,畢竟后妃參加釋奠禮極少,本沒必要精通這些道理。”
玄燁萬分得意,但收斂於心,未露在臉上,只淡淡吩咐:“只怕旁人未必還能全懂,明日務必安排相應人手指引各位娘娘行禮,切不可鬧出笑話。”
禮官忙磕頭應諾,戰戰兢兢地離去。
人一走,玄燁便喊梁公公進來,問他皇貴妃那裡散了沒有,之後往表妹這邊來,進門見皇貴妃正在蠟燭燈下看書,皺著眉頭唸唸有詞,玄燁走近問:“果然是到了孔子故里,人傑地靈,連你都用功讀書了?”
皇貴妃卻抱怨:“皇上何苦帶臣妾幾人同去祭奠,這樣的繁文縟節,臣妾鬧得一個頭兩個大。”眼珠子一轉,想起德妃的博見多聞,一時很不服氣,且聽門前宮女說皇帝來過,也不好瞞著不說,只訕訕道,“人家說十年寒窗,德妃倒是正經讀書寫字也有十年了,早知道有今日,臣妾也早些用功。”
玄燁對她卻諸多寬容,溫和地說:“你不必太緊張,明日一切事都會有禮官指引,你不開口說話就不會出錯,按部就班,別人要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很快就過去了。”
皇貴妃纖眉高高挑起,很不服氣地說:“皇上也別看輕了臣妾,大事情上臣妾幾時給您丟過臉?不然您以為天都要黑了,臣妾還在費心看什麼書?”
玄燁笑道:“可不是麼?”便誇獎她用心識大體,但皇貴妃還是嘀咕為何要帶妃嬪同往,玄燁便說孔子乃天下之師,如今胤禛也就學唸書了,做額娘就算來為兒子祭奠也不為過。
皇帝曉得別的話對皇貴妃說都是空談,牽扯上了胤禛,她就什麼話都好說了,果然讓表妹歡喜起來,用心準備皇帝夜裡的膳食,早早要他安寢,說不能耽誤了明天的正事。
這邊四阿哥和六阿哥在一起,阿哥們的禮儀皇帝已另外派人教導,胤禛懂明天的事有多重要,一直顯得有些緊張,而胤祚似懂非懂,但記著額娘說他若乖乖的就替他問阿瑪要一把小彎刀,所以也認真地跟著哥哥們學,保證明天一定不會出錯。
這會兒兩個小傢伙正洗澡,嵐琪看著環春擺晚飯等他們來吃,乳母匆匆跑來說六阿哥玩水不肯起來,一臉無奈地向主子搬救兵,她哭笑不得地跟過來,還沒進屋子就聽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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