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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們回到自己那裡,遠遠看到隊伍後頭在換馬車,納蘭容若的身影又進入了視線。
“環春,你看好兩位阿哥,我過去瞧瞧。”嵐琪將兒子交付給環春,帶了綠珠香月就往後頭來,這邊覺禪貴人正立在一旁等侍衛們換東西,畢竟惠妃的車架不是她一個小小貴人能坐的,方才急著出發才沒講究,可由奢入儉難,香荷已經忍不住嘀咕著,“這馬車可真小,奴婢一人跟著都嫌擠。”
說這話時正好看到德妃娘娘過來,眾人躬身施禮,納蘭容若則上前問道:“德妃娘娘那裡是否有什麼不妥?皇上命令臣到濟南府之前,各位娘娘這邊的事由臣來負責,濟南府之後的路會有其他大人來督促,現在娘娘有什麼需要,可隨時召喚微臣。”
“納蘭大人辛苦了,聽說你回京也不過幾天,這又要出行。”嵐琪大方地說著,“本宮沒什麼事,只是覺禪貴人突然跟來,想來問問她是否有什麼沒準備妥當的,納蘭大人自行去忙吧。”
容若稱是,見這邊馬車調換好了,也不敢多留下,躬身離開去,可走不遠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瞧見表妹正向德妃福身說話,兩人都和和氣氣的,才安下心來。天知道剛才他到了皇貴妃跟前乍然見到表妹時的心情,此刻仍舊後怕,若眼睜睜看著皇貴妃欺負她為難她,他該怎麼辦?
“你出來得急,若有什麼東西缺了少了,就讓香荷去我那裡拿。”嵐琪很溫和,她心裡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跑來多管閒事,既然心裡想這樣做,就先爽爽快快地來做,之後再細究緣故不遲,這會兒更提起來,“皇貴妃娘娘暈車了,你也小心一些,太醫前後隨行,有任何事找他們就好。”
說的終究不過是一些客氣話,但嵐琪覺得說了心裡才舒服,之後等她離開,香荷攙扶自家主子重新上車時就說:“您看您看,上回奴婢怎麼說來著,德妃娘娘就是有心要和您親近呀,您看這麼多娘娘在前頭,只有德妃娘娘來問您怎麼了。”
“德妃娘娘客氣,咱們不能隨便拿來當福氣,突然跑出來,誰都斜眼瞧我們。娘娘這樣客氣一下,大概是不想其他人來為難我們,出門在外和和氣氣最要緊。”覺禪氏很聰明,知道自己的境遇,知道別人對她的討厭,現下出門了,她只想高高興興走一回,不考慮別的。
只是當車隊再次前進,車輪滾滾間,不經意挑起簾子見到外頭騎馬經過的容若時,心中還是會勾起漣漪。如今她越來越能淡定地面對容若,可這份淡定之下多少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只有自己明白,此時此刻想得最多的,似乎只是擔心他日夜奔波的辛苦。
之後數日,隊伍經河間、獻縣、阜城、德州、平原、禹城,於十月初八至濟南府,皇帝攜眾臣與妃嬪皇子公主觀趵突泉,問詢地方利病、民風土俗,臨泉覽視,題“激湍”二字。
又擬定十月十日至泰安州登泰山,可皇貴妃這十來天每天暈暈乎乎,本想能在濟南府多休息兩天,這跟著又要走,實在有些吃不消。但是難得陪皇帝出巡,她不敢說出口怕惹人笑話,一直苦苦支撐著,觀趵突泉時嵐琪見她頂著蒼白的臉色死死攙扶著青蓮,心中很是擔憂。
便與榮妃商議,覺得皇貴妃這樣下去不好,回去後一起來皇貴妃面前,勸她後日不要隨駕上山,在此處休息兩日,等皇帝下山再一同前行。
皇貴妃滿面的不服氣,可她實在太虛弱,想想都知道上不了山,不甘心德妃榮妃能隨駕登山,自己卻不能陪著皇帝一覽眾山小,此刻一言不發,竟是委屈得眼眶通紅。
“之後走水路時,娘娘就沒那麼辛苦了,但現在若不好好休息,之後也難有精神,南巡的路還很長呢。”榮妃溫和地勸說著,即便做好了準備要被皇貴妃搶白,可看她憔悴成這樣,實在只剩下心疼了。
皇貴妃雖不答應,也不怪她們多事,嵐琪和榮妃無功而返,榮妃輕聲說:“怕是隻有皇上勸得動了,不能讓她再強撐下去。”
嵐琪笑著問:“姐姐這話,是讓我去請皇上來?”
榮妃推她一把,笑嗔:“咱們當中,皇上面前誰說話最管用?少在我面前矯情,快去把皇上請來勸勸皇貴妃,這萬一真在路上出什麼事,才晦氣呢。我這命就不是出來遊山玩水的,大大小小的事不比宮裡消停,你好歹也幫幫我啊。”
玩笑歸玩笑,正經事不能耽誤,嵐琪徑自往皇帝這邊來,明日就要動身去泰安,皇貴妃的身體是再折騰不起了。
來時皇帝正與納蘭容若說話,之後的行程他就不管後頭的事要一直跟在皇帝身邊,在嵐琪看來,有覺禪貴人在,這樣安排的確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