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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當然,這只是朕的想法。”
想法,還是命令,容若心裡再明白不過。本來下江南,若一定要帶著誰,沈宛必定是最合適的,妻子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下一回江南還不知道能不能適應各地的氣候,說什麼上得廳堂,不過是藉口。其實他誰也不想帶走,這一回真想一個人清清靜靜去辦差。
應付罷了皇帝面前所有的事,容若總算得意脫身離開乾清宮,出門一路低著頭煩惱這些事,冷不丁被身邊的小太監拉住,耳聽得說:“大人等等,覺禪貴人過來了。”
他渾身一震,原本低著的頭反猛然抬起來,果然見表妹擁著香色大氅娉婷而來,領間雪白的風毛襯得她膚若凝脂,乍見他也是一驚,但那漣漪在眼波中稍縱即逝,她很快就平靜下來,目光淡淡地從自己身上略過,客氣地對門前梁公公說:“貴妃娘娘讓我送補藥來給萬歲爺,公公替我通告一聲吧。”
梁公公尷尬地笑道:“萬歲爺可不吃後宮送的藥,貴人您還是……”
覺禪氏顯然有備而來,淡定從容地說:“我也只是替貴妃娘娘跑一趟,公公只要傳句話,咱們都好交代。”
258一個傻子就夠了(還有2次更新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識,木蘭圍場的御帳外,表妹亦是如此。
“貴人請稍等,容奴才進去通報。”梁公公本不願跑這一趟,奈何覺禪貴人冷靜沉著,兩句話說得讓他反駁不能,唯有硬著頭皮進去說一聲。
容若站在這裡,竟希望梁公公能快些回來,這樣他也能多待一會兒,不然梁公公這一走,覺禪貴人等候的時間裡,他實在沒道理繼續待著,但現實只是如此,梁公公哪有那麼快回來,他只能躬身施禮,道一聲“貴人吉祥”,便要離去。
覺禪氏視若無睹他的存在,彷彿只是在乾清宮門前遇見一位普通的大臣,比起從前的她,如今心如止水、從容淡定,彷彿在木蘭圍場,一把篝火燒盡了他們的舊情糾纏。
容若從她身邊走過,彼此相隔守著分寸禮儀的距離,連擦肩而過都算不上,形同陌路的走過,寒風一陣,熟悉的香氣鑽入容若的鼻息,不知是空氣太清冷,還是香氣的主人太冰冷,從前暖暖淡淡的氣息,如今氣味依舊,可沁入心裡,卻寒得容若渾身一震。
他深深呼吸,走出乾清宮的門,不由得竟笑了,不知他笑什麼,悲哀的眼神裡透出幾分放心幾分釋懷,彷彿他一直擔心的事,終於有了好的結果。
“貴人請回吧,皇上說了請貴人替皇上謝謝貴妃娘娘的好意,如今正吃太醫院開的補藥,不敢胡亂吃別的,貴妃娘娘的藥若是好的,請她自己也用才好。皇上這幾日忙,過些天就去看看娘娘和十阿哥。”
梁公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容若忍不住轉身看了眼,看到表妹落落大方地謝過,擁著香色的氅衣轉身便要走,只是這轉身的剎那,兩人再次目光相對。
表妹大方含笑,朝他頷首示意,客氣得全然是陌生人相遇,而後便領著宮女淡定從容地走開,她這般氣質態度,連被為難的梁公公都沒在人背後露出鄙夷的神情。容若轉身亦是淡淡的一笑,這麼多年了,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覺禪貴人領著宮女漸漸走遠,直到離開乾清宮好些路,原本好端端走著的人,突然膝下一軟,若非扶著牆,只怕就跌倒下去,香荷趕緊上前牢牢攙扶,問她是怎麼了,卻見貴人面上兩行清淚不知幾時添出來,可她卻解釋說:“風一吹就這般模樣,趕緊回去就好了。”
“主子您沒事吧,還能走路嗎,崴著腳了嗎?”香荷一連串地發問,可貴人只是擺擺手說沒事,香荷又問是不是沒把貴妃娘娘的差事辦好,怕回去被她罵,覺禪氏苦笑,“她心裡知道這是不成的,不過是差遣我來走一趟,想聽聽皇上的話而已。”
覺禪氏調整了心情,拿帕子拭去臉上的尷尬,再往鹹福宮走,路上卻又遇見人,惠妃和宜妃的轎子從前頭過來,也不曉得她們往哪兒去,她帶著宮女侍立在一側等兩乘轎子從面前路過,宜妃半程中掀起簾子看了她一眼,不知哪兒不樂意,眼中滿滿的厭惡之情。
覺禪氏垂首沒見著,只等轎子走了才繼續回鹹福宮,回到溫貴妃面前,溫貴妃果然不怪藥沒送到,光聽她轉述皇帝的話,就心滿意足地俯身逗逗十阿哥說:“皇阿瑪才沒那麼小氣呢,他怎麼會為了幾個小答應常在就怪我?兒子啊兒子,你可是太子之下最尊貴的孩子,你四哥哪兒能和你比,名不正言不順的做皇貴妃的兒子,骨子裡終究還是低賤的血脈,只有你,你的外租家是鈕祜祿氏,是滿洲最尊貴的家族。”
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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