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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幾位貴人常在簇擁著佟嬪到了帳子外頭,正讓侍衛送馬匹來供她們挑選,遠處空地上已有一些馬匹在奔跑,幾位小答應熱情地過來問覺禪氏:“貴人姐姐,您會騎馬嗎?”
“好些年不騎馬了,算不會了吧。”覺禪氏客氣地應著,姐妹們嘰嘰喳喳一通說,忽然傳來驚叫聲,眾人循聲望過去,只見遠處一匹馬在跳躍,牽馬的人被馬蹄子撂倒了,馬匹上是個嬌小的女人,幾個侍衛紛紛湧過去,卻另見一人一馬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直奔向出事的地方。
別的人都在嚷嚷著危險,覺禪氏的心卻彷彿停止了跳動,她只消一眼就認得出策馬而去的人是誰,而人到了那邊控制住馬匹,直接毫不客氣地把馬上的女人抱入自己的懷裡,那親暱溫和的模樣,毫無疑問,這個陌生且尚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就是沈宛了。
“是納蘭大人吧。”果然邊上另有女眷認出衝過去救人的男子,而隨之響起的聲音便說,“瞧這架勢,這個女人是納蘭大人家的妻妾嗎?”
另有人說:“聽講少夫人產育沒有隨行,這個女人眼生不是家裡的妾室,難道就是那個養在私宅的漢人女子?”立時有人嘖嘖:“怪不得不會騎馬,江南女子只會繡花吧。”
納蘭容若的馬越來越近,馬背上的一對人也越來越清楚,覺禪氏的眼睛定定出神,可明明漸漸清晰的一切,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再後來只聽得身邊人喊著:“覺禪貴人你怎麼了?”她眼前一黑就跌倒下去。
可這下並沒有暈厥,當摔倒在地上身體的疼痛將她刺激清醒時,她多希望自己能真正暈厥過去,多希望自己能不要看見沈宛的樣子,這一刻她才明白,她怕自己徹徹底底輸給沈宛。
236別再糾纏了(5000字,還有更新
香荷與其他宮女奮力將腿腳發軟的覺禪貴人攙扶起來,說要送她回帳子裡去歇息,那一邊納蘭容若策馬帶著受驚的沈宛到了近處,也瞧見這邊的動靜,但此處皆是後宮女眷,容若不便近身,派了旁人來探問是怎麼回事。
他小心翼翼將沈宛抱下馬,嗔怪道:“我若沒經過這裡,你可就要出事了,不會騎馬不要逞強,將來等我得空教你,你若喜歡,我再給你買一匹上好的馬養著,這裡的馬都野得很,你駕馭不了。”
沈宛嫣然一笑,似乎並沒有被嚇到,反而歡喜地說:“在這裡若不騎馬,還有什麼樂趣,你既是帶我來散散心的,就不要拘束我,給我挑一匹溫順的馬才是正經。”
說話間御前侍衛曹寅的妻子李氏笑著迎過來,容若與曹寅是莫逆之交,兩家少夫人時常往來,但在京時礙於情面,李氏和沈宛並沒見過面,倒是走這一遭,容若託她多多照顧沈宛,李氏亦是漢人,一路彼此照顧,與沈宛還算投緣,此刻正笑著:“弟妹就是好強,把我給嚇得不輕,咱們安安生生找別的樂子去,好些娘娘福晉都是自小騎馬的,咱們比不過。”
沈宛笑說她騎馬也不是為了和誰比較,只是覺得有趣,正說話時,派去打探方才什麼事的人回來向容若稟告:“回大人的話,方才是覺禪貴人暈倒了,此刻已經送回帳子裡去。”
容若倏然蹙眉,沈宛亦是聞言便看他一眼,旋即笑著挽起李氏的手徑自走開:“我腿上擦傷了,嫂嫂那裡可有膏藥。”
只等沈宛從面前閃過身子,容若才回過神,叮囑一句不要她再騎馬,便該回去做他的差事,此處多事女眷,他本來就不該來的。
且說覺禪氏回到帳子裡,佟嬪好意要為她請太醫,覺禪氏極力婉拒,不多久佟嬪又被其他人邀出去,總算給覺禪氏半刻清淨的時候。而她剛才被香荷攙扶著回來,轉身的一瞬見到沈宛與容若說話的模樣,離得遠尚不能看仔細眼眉容貌,可便是這般遠觀,也讓她心內震了震。
都說江南女子真絕色,只是看了沈宛那一眼,覺禪氏便覺得《洛神賦》中所云:“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真有其事。相形之下,她也好,周遭那些鶯鶯燕燕的年輕女眷也罷,一個個都是庸脂俗粉,一個個都媚俗不堪,她只是那樣一笑,便美得不可方物。
難怪,容若會一見傾心,難怪,為了她容若能做出這麼多悖逆禮教人倫的“荒唐事”。
“主子,您怎麼了?是不是太醫說的水土不服,可都來了兩三天了,您這會兒才水土不服嗎?”香荷關切地問著,蹲在地上使勁兒抬頭看主子低垂的面頰,忽而驚訝起來,“主子,您怎麼哭了?”
覺禪氏恍然醒過神,抬手抹掉不知幾時落下的眼淚,敷衍著說:“我不大舒服。”
“那您歇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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