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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有喜歡的物件了嗎?”她略微急促的呼氣又吸氣,吐掉胸口下舒服的感覺。再等一段時候?那是什麼意思?
齊吾爾不語,心中有著許多的結。
他定定瞅著她,那張年輕可人的面容充滿生氣,眼眸清亮有神,泓光閃動,面頰像花兒,近近一聞,彷佛帶著甜甜的香氣……唉,小姑娘長大了,而他……更老了。
“明天先別走,蒙族的那達慕盛會就要開始,藥王牧場那兒的朋友都會過來,你乾脆在這裡等你二姐。”別想!別胡思亂想!他不著痕跡地轉換話題,猛然間,抓回幾要脫軌的思緒,目光一抬,深邃地望向天的那一邊。
“齊吾爾?”
“瞧!太陽就要落下去了。”跑來這空曠的地方就為等這一刻。“注意看著,千萬別眨眼。”
一時間,竇德男忘了要追問的話,注意力教眼前這奇異的自然美景吸引住,那太陽像火球燃燒,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哆”地一下,瞬間就沒入了草原的那一頭,天整個幽暗下來。
蒼茫下,有細微聲音隨著草原的風傳來──
“齊吾爾,你聽到了嗎?那是什麼聲音?”心中微微驚奇,柔柔軟軟的,不自覺地,她往他身邊靠近。
“是牧人和他們的馬頭琴。”
遠處的地方,那琴聲伴著牧歌,浪漫而悠揚。
於是,草原的夜溫柔降臨。
第五章 初識我心
老吉娜是個很喜歡說故事的人,關於高山日月、平沙細草、神靈和自然、勇士和姑娘,那些草原上的傳說一個接著一個,彷佛怎麼也說不完。
竇德男不記得自己是何時睡著,蜷在牛皮縫製的睡袋裡,耳邊蕩著老吉娜的低低細語,她好像聽見牧人的歌聲,又好似聽見誰在遠方彈奏著馬頭琴,悠揚的曲調,如此多情。
醒來,她像脫殼蛻變的蟲懶懶地在睡袋中扭動,小頭顱蹭了蹭,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掙開睡袋,探出一張白裡透紅的小臉。
“早。睡得可好?”
“嗯……”
咦?老吉娜的聲音怎地……變得這般沙啞低沉?!她呵欠打到一半,睡眼忽地瞪大,跟著迅速回頭──
“哇──你、你你……你幹什麼?!”睡蟲瞬間被宰得一乾二淨,她拖著身上的睡袋,一滾滾到角落邊。
齊吾爾由自己的睡袋裡鑽出上半身,好笑地瞅著她。
“我什麼都沒幹呀。倒是你,一大早喊得這麼響,被外面的人聽了,還以為我在蒙古包裡欺負小姑娘。”
“才沒有!”想到“欺負”二字用在男女上的另一層意思,她臉更紅了。
他順著竿子上。“就是。齊吾爾是草原上的男兒漢,怎麼會欺負小姑娘。”
自個兒說自個兒是男兒漢,臉皮也夠厚了。她瞠大眼睛,瞬也不瞬──
“你……那你、你躺在這兒……為什麼……”有點語無倫次,她深吸口氣,“我是說,你怎麼可以躺在這裡?”
她明明記得昨晚和新認識的蒙族朋友喝酒吃肉,然後躺進老吉娜為她準備的睡袋裡。是的,就是這樣子,她本來是挨在老吉娜身邊,聽著一個個的故事,但為什麼睜開眼睛,身邊的人卻變成他?!
雖然兩個人隔著睡袋,雖然她四海竇五是江湖兒女,雖然江湖兒女該要不拘小節,可是心還是跳得好快,血液彷佛都熱了,整個衝上腦門。
“我本來就躺在這裡。”他大概猜出她在羞惱什麼,臉上又透出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態。“昨夜你和吉娜親親睡在那邊,今早我睜開眼,你就己經滾到這一邊,都快把我擠出蒙古包了。”
聞言,她小口微張,一臉楞楞的。
嗚嗚嗚……她的壞毛病又犯了嗎?
這就是盼紫一直不和她睡在一塊兒的原因,之前已發生過好多次,每每只有兩種可能,不是盼紫被她擠下床,就是被她以八爪章魚的姿態牢牢“網”住。
“我不是故意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還好有睡袋阻撓著,要不,她可能真要七手八腳地抱著他睡了。
“我知道。”他挺好心地點頭,接著卻說:“往後,你可以直接抱著睡袋睡在草地上,然後邊睡邊滾,邊滾邊睡,你喜歡滾多遠就滾多遠,喜歡往哪邊滾就往哪邊滾,草原這麼大,天地這麼寬,夠你滾的了。”
她先是一怔,有些想不通透,兩顆溜溜的黑瞳緊盯著那張男性俊顏,過了會兒,終於瞥見他抽檣的嘴角和閃爍的眼神。
“齊吾爾!”她氣得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