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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伸手握住了他:“您能不能做我的模特?”
尹恪誠正捧著小茶盞,餘光見他伸出手來,早年學過的功夫也沒全部忘光光,本能的就想抬手格開。只是如今的身體已經不能像過去那樣控制自如,一伸手就失去了平衡,金黃色的茶湯全灑在了大腿內側。偏他今天還穿了條米色的褲子,一眼看去倒像是剛剛尿了褲子,無明業火噌的便竄了上來,劍眉緊蹙,用力握住輪椅的雙手上青筋畢現。
戴青之前那句痴情的表白蘇穎也只是覺得好笑,眼前突現一幕格鬥鏡頭,尹恪誠又東倒西歪的在輪椅上搖晃起來,瞬間變臉且呼吸沉重,立刻也緊張起來,起身拿起從他手中滾落到輪椅上的茶盞遞給伸手來接的丁玲,笑強著對那幾個同樣愕然的年輕人和差點被尹恪誠的手肘撞到臉上卻仍舊痴迷的看著對方的戴青道:“抱歉,我們去一下洗手間。”
“還是解開看一下吧,那茶水也蠻燙的。”
把洗手間的門別上之後蘇穎便在尹恪誠身前蹲了下來,低著頭要去解他的褲子。尹恪誠一把抓住她的手,略有些粗暴的說了句“不用”。
除了剛才他對戴青的怒目,這幾乎是蘇穎見過他最兇的表情了。一時也有點害怕,不敢堅持,扯了面巾將已經滲入纖維的水漬抹去,卻又擔心茶水太燙不敢用力,擦了半天也沒見那塊斑駁小多少,只好抬起頭,小聲道:“還是解開,從裡面也擦一下會幹得快一些。”
剛才的爆發是過於激烈了一些,讓蘇穎如此擔心尹恪誠也很過意不去。他一手握著輪椅,一手將蘇穎手裡的面巾接了過來,搖搖頭:“不用了。”好容易平靜下來的尹恪誠緊緊的蹙著眉,這幾個字也吐得異常艱難,而更難的是下面幾個字:“對不起。”
蘇穎忙握住他的手:“你別在意,那些搞藝術的腦袋都有問題。”
尹恪誠輕輕搖搖頭,嘆口氣,有些痛苦的用手抹了把臉:“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蘇穎又何嘗不知令他敏感至極的是什麼,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甚至就算一個女孩不小心在私密處種了一朵紅梅,也不會像他這樣尷尬。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大腿內側的水漬,或許人們的本能反應就是這個人居然連自己失禁了都不知道,這個並不離譜的想象也如刀子般剜在蘇穎心口。她難過的低下頭,輕輕撫著給他仔細摺疊起來的褲管,眼前漸漸模糊起來。
“小心再把睫毛膏哭掉。”
他無力的,輕輕的抬起蘇穎的臉,給她一個痛苦的微笑。蘇穎努力點著頭,拉著他的手輕輕吻著,長長的吸著氣,讓自己也放鬆下來。
“和我這樣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尹恪誠早就想問蘇穎卻不敢開口,這一次在陌生人的洗手間裡脫口問了出來。
“沒有。”蘇穎堅定地搖搖頭,“很有力量。”
尹恪誠苦笑了一下,輕輕撥開蘇穎的劉海,給了她一個沒有什麼力量的吻。
“不好意思,戴青的畫室有點事,把他叫走了。他還是想求尹哥哥答應當他的模特。”
那幾個人大約是丁玲給打發走的,偌大的畫室一下子冷清得讓人發抖,不過最後這句話倒是很得體,至少尹恪誠是哭笑不得而非心事重重的接過來那張名片,與蘇穎對視了一下才放進自己的衣袋中。丁玲也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勇氣,剛剛憤怒的彷彿要從輪椅上跳起來和戴青火拼,現在居然能笑著開玩笑,“他找錯人了,我的肖像權現在歸蘇穎領導。”
“哦?那下回我就直接找Cindy,不透過你了哦。”
這句玩笑又讓尹恪誠有點愕然,蘇穎忙出來擋駕,“就你那速度,畫個花瓶就得三小時,心疼死我啊!”
蘇穎心疼的物件當然是尹恪誠,偏丁玲還裝模作樣的跟她拋了個媚眼,“就知道心疼你家尹哥哥,不知道心疼人家。最近我趕了好幾個通宵呢。”
“那是因為你晝伏夜出,白天睡覺啊。”
“一點也不溫柔!尹哥哥,蘇穎很霸道的,你可別讓她騎在你脖子上,那就——”
“丁玲!”
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歷來看丁玲的誇張還是有那麼點事實根據的,不過蘇穎那肯定不叫霸道,只是任性吧。尹恪誠笑著看這兩個閨中密友你來我往的交戰,幾乎忘記了剛才心碎的那個瞬間。
這就算是與蘇穎的社交圈有了交集吧?想想自己跟蘇穎倒是也有些相似,與她交好的舊識大多出國了,國內只剩下這個丁玲和遠嫁到雲南去的林遠宜,為了不讓人知道自己回國,蘇穎這兩年也沒跟其他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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