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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不覺得,我這人挺可悲的?”
他居然笑了,這是他第一次對她流露出的溫柔,丁玲不得不握著桌角保持著冷靜。
“你知道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
她不知道。對於他的過去,她只知道他的父母已經離異,分別住在成都和上海,以及,他的前女友叫蘇穎,他的前女友不肯透露任何有關他的資訊,這也是她恨她的原因之一。
“我以前是個軍人,是我們軍區最年輕的少校。在一次演習中,一點也不英勇,甚至挺窩囊的被誤射了,變成了一個殘廢。”
那兩個字即使對丁玲也同樣很有殺傷力,她默默地低下了頭。
“如果,你是我的神……”尹恪誠緩緩的逼近丁玲,停在她的視線之內,“你會怎麼做?你會不會可憐我,賜給我一個天使,讓我相信自己沒有被遺棄,我還可以有希望……”
丁玲透過模糊的眼睛看著輪椅踏板上那雙無法移動分毫的腳,低低的抽泣起來。她想做他的神,但是她給他的只有絕望和痛苦,所以,她是魔鬼。他早就知道她是魔鬼,可他還來求她,希望她能變成他的神。
“丁玲,我做了一件太過愚蠢的事情,讓你陷入了這種窘境,很抱歉。我們明天去見你的父母好嗎?”
她一直在期盼著的溫柔,終於得到了;然而卻是這樣的一種鋒利,刀刀見血的切割著她的心。還是功虧一簣,還是她贏了。為什麼呢?因為她叫蘇穎,所以她才能在每一件事上都戰勝她嗎?
“你告訴我”,丁玲用力擦了一把眼淚,抬起頭,答非所問,“你喜歡她什麼?她長得漂亮?家裡有錢?頭腦好有才華?會撒嬌裝可愛?——”
原因太多,他可以用盡所有美好的形容詞。他又看了看那些畫,他看不懂,但是標價很高,銷路也很好,連蘇穎都說她畫得很好。可是——
“你迷茫了那麼久,還不想清醒過來嗎?”
蘇承禁不住蘇穎一再催促,剛下車,還沒走出停車場,便看到了那個緩緩行來的身影。兩人禮貌的笑了笑,蘇承看到了尹恪誠藏在微笑之下的無奈,便也沒再追問。
再次突破蘇老爺子冷眼相對的防線回到蘇穎那個充滿幾何元素房間,尹恪誠才把頭埋在蘇穎懷裡,疲憊的喘息著。
他說過這些讓他去處理的,所以蘇穎也就一個字都沒再問,低著頭吻著他柔軟的黑髮。那是他們的恥辱,他們的痛苦,永遠不會癒合的傷疤,就把它埋在心底吧。
READY?
又是一個小長假。去年今天尹恪誠和蘇穎是在瀰漫著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裡過的,現在換成了777的豪華艙位,每人手上還套著一枚亮晶晶的指環,想想看他們差一點就可能永遠的與彼此擦肩而過,兩人還都有點雲裡霧裡的感慨。
由於女兒身體恢復得很快,而且表現得既孝順又聽話,過去一兩個月不肯回來一趟,現在恨不能天天回家,次數多了蘇敬中對準女婿的態度也日趨緩和;而且尹恪誠的那聲“爸爸”也讓老爺子特別受用。
蘇霆總是習慣短促的喊一聲“爸”,親密有加,溫情稍欠;蘇承呢,那聲“爸”簡直有點不情不願,似乎純粹就是衝著父子名分去的;只有尚未成為半子的尹恪誠,每次都恭恭敬敬地、誠心誠意地、甚至還很享受地叫他“爸爸”,哪怕從老爺子那兒受了不少的白眼,態度從來都沒變過。所以兩人啟程赴美前老爺子便準了他們8月8號的婚期,正好讓這倆在長途飛行中有了滔滔不絕的話題。
蘇穎工作還是很忙,這次到美國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陪尹恪誠到Sperm Bank將革命火種保留下來。自從接受尹恪誠的求婚之後,蘇穎就變成那個最想要孩子的了,但她的身體受到了不小的損害,為了寶寶著想,差不多還得養個一年半載的才能受孕,為保險起見兩人才籌劃了這次美國之行,順便去看看蘇承和他那個partner Mike。
雖然蘇穎不小心把二哥的秘密漏給了尹恪誠,不過後來她都很謹慎,也就不肯多言,畢竟那是蘇承的隱私。尹恪誠更不是個愛八卦的,所以雖然蘇承這個名字幾乎每天都會出現,但他們卻鮮少談論蘇承的那個partner。這回蘇穎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爆蘇承的料了,當然,很多荒誕不經的小劇都少不了她這個超級大主角,十幾個小時裡兩人就沒怎麼顧上休息,全在說笑中度過了。
這次旅行讓蘇穎為她還不知道在哪兒的寶寶規劃了一個相當玄妙的未來,她打算讓自己的孩子學習高能物理,最好能設計出多啦A夢的隨意門,可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