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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還是你邊哭邊跑時有不小心抹到它?”
“我怎麼可能會去注意這種事?”她忙著哭都來不及了,哪還有時間去注意自己有沒有去弄到鼻子?!“歪掉了嗎?”
唐虛懷搖頭。就算歪掉,也跟她有沒有揉到鼻子無關,罪魁禍首是他的手術失敗。
“我可不可以樞它?真的很癢。”
“動作輕一點應該沒關係。”
“怎麼樣的動作才叫輕?”她伸出食指,正要樞向鼻尖,卻有根長指搶先一步抵在她鼻尖,修剪整齊的指甲輕輕的、慢慢的在她鼻上搔動止癢,她的視線完全集中在那根長指上。
“你變鬥雞眼了。”唐虛懷笑著提醒她。
“你的手指……”
“在示範什麼樣的動作叫做『輕』。懂了嗎?”
“懂。”梁宛歌戒慎地將身子往椅背靠,避開他的長指,自己用手掌捂住鼻尖,看起來像是打算自己來,實際上卻是不讓他碰。
被他這麼一樞,鼻子反而更癢了。梁宛歌抿抿嘴,覺得鼻心開始發熱,而且就像導火線一樣,將熱度整個蔓延開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的身子不再覺得冷,反而暖暖熱熱的。
她猜,她臉紅了吧?
因為他剛剛靠得好近,她眼睜睜看著他幾乎快要貼在她鼻尖,用他的手、用他的眼、用他的氣息,讓她不知道該將視線擺在哪裡,好像多看他一眼,就會被動搖,但卻又忍不住想注視……
她透過車窗凝覷坐在一旁的他,從窗玻璃的反射中發現他也在看她。
真討厭,她向來習慣將頭髮撥到耳朵後來,因為她全身上下就屬那對耳殼最漂亮,他一定也看到她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吧……
她甩甩頭,勉強讓幾根髮絲撩落耳旁,藉以擋掉一些耳上的紅暈。
最討厭是他突然笑出聲,一點也不懂得掩飾,好像在嘲笑她舉止幼稚及狼狽。雖然想問他笑什麼,但又覺得問了只會得到讓她更無言以對的答案,最後她還是決定選擇他笑他的,她繼續裝傻。
車窗外,雨還在下,但是陽光也從厚厚雲層中掙脫束縛,透下一些些燦亮光線,將天際的陰霾一掃而空。
輕輕灑落的光芒穿過車窗上的水滴,每顆晶瑩的水珠裡都有道小彩虹,而同樣映在玻璃上的,還有唐虛懷那張越笑越有深意的俊顏。
第二章
唐虛懷的車子停在一棟高階公寓前,三層樓的建築還算清爽大方,最頂樓似乎種植著各式紅紅綠綠的花草,她喊不出名稱的翠色藤蔓爬滿半面的樓牆,神奇的是公寓周遭沒有半片落葉,清掃得相當乾淨。
第二層和第三層的陽臺上也有不少景觀植物,紫紅色的波斯菊,白色的滿天星、綠色的黃金葛,點綴著生生不息的活力。
公寓外圍則是由手工竹籬圈成一方獨立天地。
她發現這棟公寓的正面外觀和尋常公寓沒什麼差別,但是由側面去看,會發現它非常的“深”,幾乎是三、四棟屋子的加總。
“你住這裡?一個人?”
“分租的,我的房間在那裡。”他指著三樓某扇窗。
“唯一沒種花的那間?”果然很像他的風格。
“對。你先別下車。”唐虛懷開啟車門,淋著已經變得稍小的雨來到她的車門旁,紳士地替她服務,並且攤開右臂,等待她鑽進黑袍裡躲雨。
梁宛歌沒辜負他的好意,彎低身子——事實上這個動作是多餘的,以身高來說,她只到他的胸口——鑽到他右側,讓他替她擋雨。
“謝謝。”
不可否認,他這個舉動使她感到體貼,像是展開羽翼將人納入其間,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奔到大門口,梁宛歌才更覺得屋子佔地不小,手工竹籬所圍繞的,不只是房子主體,還有一片寬敞的草皮、一泓人造水池、一個小型兒童公園——溜滑梯、盪鞦韆、翹翹板、沙堆,一應俱全。
唐虛懷看出她的好奇,“屋子裡有小孩,那些遊戲裝置也是我的『鄰居』親手做給孩子玩的。”
“你分租的房客有多少個?”手工真巧,那鞦韆還綁在大樹下,看起來就讓人好想爬上去晃兩下噢。
“最多三十八個,現在大約九個。還在下雨,不能去那邊玩。”他又看穿她對盪鞦韆有極大興趣,但很抱歉,他必須打破她的幻想。
“那是小孩子的玩具,我才不會想搶著玩。”她臉上有被看透的窘狀,“房東還真愛錢,把一棟房子的經濟效益發揮到極致,每個月光收房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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